血渍滴滴落下,她仍未察觉,只神色惊骇地望着他。 季飞绍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他走来。 越来越近,明熙身子开始微颤,直到季飞绍一把抓住她滴血的手,恶劣地用力,将血挤得更多,红艳艳的一大滴凝在指头上,像一颗漂亮的红色宝石。 明熙不知是痛是怕,呼吸的声音带点抽泣。 “瞎了吗?看不到夫人受伤了?” 季飞绍声音阴冷地快要结冰,望着闻冬的眼神阴鸷的骇人。 闻冬这才反应过来,白着脸脚步匆匆地去找药。 视线转到明熙脸上,见她低眉垂眼,依旧是自己走前那般病恹恹的样子,皱眉不快道:“我听府中下人说你这段时日病情好些了。” 他上下扫视了一圈,冷嗤一声:“看来都是谣言。” “今日过后,便是太尉夫人了,高兴些吧,别再这样愁眉不展地叫人倒胃口。” 明熙以为他是回来将重甲换下,但没想到只是同自己说了两句话就进了宫。 看着季飞绍远去的背景,明熙这才慢慢回过神。 自那日之后,她再没有见过殷寻。 白日里府中被季飞绍的重甲兵团团包围,晚上他与自己同床共枕,不留分毫余地和空隙。 明熙甚至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见不到殷寻的日日夜夜,她焦虑到快要发疯。 她开始真的去认真思考逃离的可能性。 据殷寻所说,他会买通自己身边的几个内侍,然后在季飞绍不在京城的日子,以进宫陪娘娘的理由出府,再在路上换几路马车,一路飞快逃离汴京。 这个计划听着可行,但风险太大,那日,明熙在府中焦灼不安,于是她问了闻冬和知夏。 “你们觉得汴京好吗?若是离开汴京,你们会喜欢吗?” 那时的她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自己这句愚不可及的问题,将整个计划推向了失败。 后来在那个雨夜,本该离开汴京的季飞绍带兵将她抓了回来。 逃跑失败,知夏背叛,慕箴断首。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明熙几欲死去。 被关进后宫春棠院的那日,她整个人都是被季飞绍拎在手里的。 春棠院是荒废许久的冷宫了,这几日宫中的下人们连夜收拾,也勉强刚刚能住人。 只是这儿的光线不好,整个小院子看着阴沉沉的。 明熙恍惚地走了进去,好像踩到了什么,她以为是没清扫干净的垃圾,却在低头看清的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一片残破的玄色面具。 她站不稳般,原地晃了晃,张皇失措地转身去看季飞绍。 也在这时,终于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