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卜脱听着,脸上的笑渐渐有些淡,“你是大夫,那能是什么病?” “不知道。”尝了一口新端上来的米羹,又香又糯,赛罕就手盛了一大勺递在雅予跟前儿,看她张嘴吃下他这才转回头。 “依我这女人的心思看,”娜仁托娅想了想道,“他这病别是因着有了意中人做出来的吧?衍州屠城之后,他发了疯似的在尸体里翻了那么多天,多年恩爱的夫妻也不见得能如此,若非演戏,他对这未过门的媳妇该是早就生了情意。雅予,你说呢?” “哼,”雅予未及开口,便听赛罕不屑地冷笑一声,“他爹爹都是个在朝里和稀泥的老儒生,就他那点病秧子的胆色还敢跟太后周旋?” “难说,少年时候动了真心最难排解。长远郡主都走了两年多了他也未娶,至今府里还……” “咳!”赛罕重重嗽了一声打断了娜仁托娅的话,伸手去拿酒壶。雅予轻轻夺了去给他递了茶,赛罕低头就着抿了一口。 “最好不是。”乌恩卜脱眉头微皱,捏着酒杯却未抬手,“若是他真的曾为她抗旨,又在成亲前痛失心爱,守到今日恐已成病。肃王一族惨遭灭门,朝中再是震动,随着朝局重整、权利划分都会消去。可这世上最难咽下的就是至亲之仇,此人若是当真还将自己作为肃王的半子、郡主的夫君,带着杀妻弑父之仇,他来到边疆就是麻烦。” 第91章 不足重的安排,意外的内情,三方接壤的边疆,多角势力角逐,一根头发丝的变化都可能压断这来之不易的平衡,一时间,小桌上有些沉闷。 “兵部文官来监察换防,不是个很寻常的事么?”轻柔的语声响起仿佛在平静的湖水上投了一颗小石子,涟漪散开人们的目光都聚向开口之人,看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清澈见底,一个个看着他们询问,似是不解。“女人家倒是不懂,可我想着知子莫若父,褚相入朝三十载定是深谙为官之道,若是明知儿子带着血海深仇还将他送到仇人门口去,除非他也想打,否则岂非不通?只是褚相高居首辅之位,焉能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前些年北方到处旱蝗灾,颗粒无收;江浙又相继水患,饥荒遍野。灾民逼变流寇,耗去多少银钱精力。这几年才将将缓过来,天下稳定就是褚相最该求的,就算不为黎民百姓,明哲保身也不该打吧?至于为何派了他而非旁人,若一定要说个刻意的缘故,依我看,从未带过兵的新官上任趁着换防参与历练、了解边疆局势实在是时机难得,无论是老父的意思还是兵部为首辅大人的公子主动奉上都说得通;也或者,俗一些,是为往后升迁攒些阅历也未偿不可。” 一席话毕,桌上无声,几人的目光都是一怔…… “哎哟!”赛罕忽然恍然大悟般拍了一记桌子,随即双手端起酒盅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