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一激灵,睁开了眼睛。暗骂道,王八犊子!怎的梦见这猪狗不如的东西!阿日善那厮就像个随时都在发情的畜//牲,眼冒绿光,但凡长出个人模样的,他都敢要。荤的腥的吃了多少?听人私下传,有时一张榻上好几个轮着来。哪天非作死不可! 烦躁地掀了被,翻过身。一闭眼,竟然还是他!呸!真晦气!自己想想就觉得恶心,也不知他到了左翼大营,大哥、五哥该怎么受。嗯??心猛地咯噔一下,哎呀!糟了!! 这一悟,赛罕惊出一身冷汗!腾地翻起身,大步转过屏风,点了灯,不及落坐便弯腰蘸墨匆匆落笔。 “兄长足下,谨启者。再三思虑,惜兄交与绍布,因阿日善生隙,不可补矣。莫若转入我探马营,但生变故,天高路远,弟定掌握!恕不一一。所请之事,万望兄长垂许!!千祈,珍重。弟敬上” 信毕,赛罕小心地包进羊皮毡卷,大步出了帐。 “巴根!巴根!!” “奴下在!” “即刻送往太师处!” “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夜的穹庐将天地扣紧,满幕的星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忽而滑近,忽而滚远,莹莹闪动。万籁静,似能听到那叮当悦耳的碰响。 一眨一眨,淡淡的光,俯瞰着一望无际的平坦。一条小河,蜿蜿蜒蜒,不知来处,不知归往,只仿佛应着这晶莹跳动的光凭空而出,清凌凌的水细碎地流动。 小河边一辆马车,星光下安静地泊着,不见旅途的劳顿,只若这天地间一处悠闲的景致。车架上靠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单膝屈起,头枕着车棱,双目轻合,星与水流轻轻闪动在他浅浅的梦中。 夜静,心,从未如此安宁…… 墨黑的穹庐慢慢曝出生硬清冷的苍白,星渐行渐远,天幕尽头扯出一道金线,越来越宽,越来越亮,从深底处一纵一纵托出火红的小半圆, 太阳出来了,那钦眯了眼睛,让万丈霞光在他眼中将天地浸染……再睁开,夺目的亮。 一夜警醒,一夜好眠,说起来自相矛盾,感受起来,却是实实在在的滋味。转头看着身旁护卫的皮毡帘,帘子的那一头就是她…… 坐了一夜,守了一夜,一帘之隔的相守已是让他如此意足,往后的日子,无论多少、远近,都会如刚才的霞光一般在他眼中、心里变得五彩纷呈。 那钦跳下马车,打了套拳,伸展伸展腿脚,而后打开车旁的木箱,箱子里吃的、用的预备得一应俱全。架起篝火,烧上了水,煮粥、熏肉、切小奶酪点心,那钦悠悠闲闲、不紧不慢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