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都督夫人都没有什么差别。 而贺妙宝发间所戴的冠子和插戴,也无不是金玉堆砌,珍珠为缀,华丽漂亮。 薛娴还凑到婠婠跟前和她说道:“娘娘看见瑶瑶那两颗花苞髻上缀着的两颗那么大的金珠子了吗?那可是突厥骆都王的东西。” 婠婠一边摇扇一边轻笑:“我知道,是方将军拿去的,又给了她的女儿。” * 今日席宴上贺妙宝母女三人确实是不曾受到半点委屈,更没有因为从前从未出席过这种女眷官夫人的宴会,但是她的小女儿被皇后抱在怀里,大女儿又被皇后身边的薛娴带着玩,看到皇后喜欢她、更喜欢她的两个孩子,席上和她搭话的人也是不少。 贺妙宝的面色平静,不卑不亢,谈吐之间进退有度,看上去辄如真正的大家闺秀出身一般。 除却刚刚被方将军领进来的时候还有些畏畏缩缩的怯弱,而现在她的腰背笔直,已经将那份怯气退得一干二净了。 下面的小孩子多,一堆小孩子围在一起嬉闹玩乐,薛娴看出来他们都对贺瑶很感兴趣,而贺瑶正是孩童稚气的年纪,看上去也很想和他们一道玩,于是她便让贺瑶自己过去。 贺瑶一过去就几乎成了一堆孩子里最众星捧月的存在,和她同龄的小孩子们都围着她,好奇又羡慕地看着她头上的大金珠子,看着她缀着珍珠的绣鞋,还有她漂亮如云锦的衣裳。 有个女孩在得到贺瑶的许可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衣裙,羡慕地说着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这样的好衣裳。 而贺瑶默默地低下头去:“我以前也没有穿过啊……” 还是两日之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将她和她的母亲妹妹一起带回了家中之后,贺瑶才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多漂亮的衣服。 这两三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做梦一样。 端午宴毕,女眷们各自乘坐自家的马车回去,而方将军也早就派了车轿来接她回去。 但婠婠拦住了他们。 “本宫要带贺娘子回去说几句话,你们且先回去吧。” 这些人当然不敢有半个不字,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婠婠带走了贺妙宝和两个孩子。 皇后所用的马车十分宽敞舒适,贺妙宝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坐了下来。 “皇后陛下……” 婠婠抱着孩子,正哄着宝宝玩,倒是贺妙宝先忐忑不安地开了口。 “妾从未想到过,您竟然是皇后陛下……娘娘贵步临贱地,和薛、薛尚医替妾身接生了女儿,还对妾时常关照……妾和女儿们的命都是娘娘给的,娘娘的恩德……” 婠婠摇了摇头打断了她。 “不必谢我这些。谁的命不是命,你和你的女儿本来就是大魏的子民,就应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马车回到裕园后,婠婠将睡着了的璍璍让萃澜带下去照顾,又让薛娴去陪着瑶瑶玩。 房内只剩下她和贺妙宝两个人。 她这才温和地开口问她:“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然了,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我就命人送你回去就是。” 贺妙宝扑通一声就要给她跪下,然后又被婠婠拉了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慢慢说。 她的目光哀戚而又悲伤,未语泪先下。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痛,以至于看着她哭的样子,连婠婠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婠婠递过一方帕子让她擦拭落下的泪水,轻声安慰她:“不想说就不说了,是我不该问……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妾身没有告诉过皇后娘娘,妾身的母亲,就是当年进京向先帝告御状的扬州妇人秦氏。” “妾身的母亲,从前就曾经在宫里做过多年的礼仪嬷嬷。” “娘娘您还记得这件事么?” 当年那个从江南告御状的妇人。 就是那个秦氏亲口当着文寿皇帝的面,告发了程邛道和康王将在江南屯蓄私兵、以图谋反的妇人。 * 婠婠愣了许久,思绪才慢慢回到了六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一年,刚刚是晏珽宗被她父亲立为太子、又还没来得及正式行册立太子之礼的时候。 她还被晏珽宗囚禁在他的南江王府里当做禁脔玩弄,和他关系僵硬。 那一年的六月初六,大暑,有一个来自扬州的妇人敲响了宫门前的御鼓,声称要告御状。 秦氏所告的内容里,其中一条就是说她的丈夫将她的五个女儿全都卖为妓女,充作程邛道叛军的营妓。 并且她的小女儿因为生的格外漂亮,最后还被程邛道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