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装成想刺杀霍起的刺客。” 冷不防地一句,让沉朝颜倏地住了口。她倒是没想到,这人此次身陷险境,居然是因为担心霍起遇刺。而他跟霍起根本谈不上交情,之所以担心他,难道是因为念着她的关系? 这么想着,沉朝颜只觉突然之间,心里竟然泛起一丝内疚…… 然而下一刻,谢景熙放下手里的杯盏,面无表情地补充,“也怪本官查案心切,只想抓住刺客一问究竟,不曾想正好落入对方圈套。” “……”行吧,沉朝颜无语,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那这次的刺客,你有怀疑的幕后主使么?” 谢景熙忖了片刻,几乎是笃定地道了句,“王瑀。” 沉朝颜惊愕。 他接着咳了两声,缓声分析,“今日大理寺调了一半人手去协助金吾卫,故而只有金吾卫知道该什么时候动手。而且……?” 谢景熙顿了顿,继续道:“当今朝堂之上,只有我是被王瑀视为后患的人,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和胆量敢动大理寺。” “怪不得……”沉朝颜恍然,“方才我在外面的时候,秦策万般阻挠不让我救人。早知道我今日就该一剑劈了那孙子!划他一刀简直便宜死他了。” 她越说越愤慨,最后咬着牙,一拳击在了自己掌心。 “啪!” 案上的烛火晃了晃,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沉朝颜低头,只见谢景熙一脸怪异地看她,嘴角还噙着一抹可疑的弧度。 她清了清嗓,收敛着情绪补充,“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嫉恶如仇。放心吧,我明日就去向皇上说明,王瑀这老匹夫实在是可恨。” 谢景熙笑了笑,“臣先谢过郡主好意,只是这案子,我们就算知道幕后是王瑀,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今日你刺伤秦将军在先,若还无凭无据咬死王瑀,只会惹祸上身。” 沉朝颜一听黑了脸,气到,“那就这样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不会。”谢景熙答得悠缓,端着手里的茶盏道:“都有清算的一天,时机未到罢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有金这时拎了个箱子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这些都是顶好的药,喏,赏你了。”沉朝颜埋头扒拉瓶瓶罐罐,举起一个小瓷瓶对谢景熙道:“哦!这个!这个药对烫伤特别有效。” 谢景熙怔了怔,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揭开闻了闻——确实是上好的北地冰草。 “是真的,”沉朝颜生怕他怀疑,连忙解释说:“上次霍起给我看他学的打铁花,被铁水溅了满脸满身。幸好我给他涂了这个药,一周不到就好全了。” “什么?”执瓶的手一顿,眼前之人表情由晴转阴。 沉朝颜对他这天上地下的表情不解,只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到,“我说上次霍起烫伤……” “知道了,臣谢过郡主美意。”谢景熙冷着张脸,把手里的药瓶搁回了案上。 沉朝颜继续扒拉,又抽出另一个药瓶,对谢景熙道:“这是养肺的药,不过记得碾碎了兑水喝,效果才好。” “嗯,”谢景熙表情冷淡,语气里还有些不常见的阴阳怪气,“又是霍起生病,你给他用的时候发现的。” “不是啊。”沉朝颜眨巴着一双大眼儿,纠正到,“是之前我得了风寒,咳得肺都坏了,霍起专程托人从北庭送来的。” 她持着瓶子凑到谢景熙跟前,将上面乱七八糟的字指给谢景熙道:“你看,他怕我忘了,还专程找人用不掉色的釉彩写了——碾碎兑水,一日叁次。” “出去。” “啊?”沉朝颜看着面前那个阴郁的男人,很是不解。 谢景熙不再搭理她,起身往榻边行去。 “行吧……”沉朝颜换位思考,觉得他差点见了阎王,现在脾气差点也能理解。 于是不再多说,拎起剩下的药瓶对他道:“那你先休息吧,我还得去看看霍起。” 榻上的人闻言,一股脑地坐了起来,“这么晚了,你去看霍起做什么?!” 沉朝颜却说得理直气壮,“刚大理寺起那么大的火,万一吓到他怎么办?” “……”谢景熙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闭眼躺回榻上,屏息道了句,“出去。” “现在。” —————— 谢大黄:老婆不但救了我还给我送药哦,嘿嘿嘿,老婆好关心我。 颜颜:没事没事,都是霍小黑用剩下的,小意思。 谢大黄:……出去(吐血jpg.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