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厚厚积雪的道路上,几个村民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 冬季严寒,尤其是对于山沟里的小村庄来说,干柴是家家户户赖以生存的资源之一。好在这几个村民今日满载而归,家中半个月都不愁没热水了。 “前几天尤里安在河边捡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许是太过安静,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说起来最近村里流传的话题。 “说是去打水的时候碰到的,不知道从哪漂下来,就剩一口气了。”年长一些的男人叹了口气,救活那个女人费了大夫不少力气,昨天刚醒。 另一个年纪更小,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兴奋地插话:“我偷偷去尤里安哥哥家看了一眼,觉得她……和村里其他女孩不一样。”说话间脚下一滑,筐里的柴差点重获自由,旁边的男人连忙帮他扶好。 “怎么不一样?”最先说话的年轻人好奇起来。 “唔……我也说不上来。”小孩挠挠头,“村里的姐姐们也都很好看,但那个外来的姐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年轻人嗤笑,“小小年纪就怀春啊?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才不是呢!”小孩恨恨跺脚,背后的柴一颤一颤颇感命运颠簸,“非要说的话,她和那些打猎的叔叔有点像。” 几人忽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那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后续的路程大家加快脚步闷头赶路,没人再说话。 村里的房子不结实,用的材料也是克莉丝没见过的,寒风能透过四面八方的缝隙呜呜钻进来,想取暖只能在炉子里生火,或躲进被子里靠人工抖动。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尤里安闪身进门又迅速关上,不让更多的寒风灌进屋子。见克莉丝坐了起来,青年面露欣喜,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床前。 “感觉好点了吗?村里的医生说你得了伤寒,让我熬了药喂给你。”说到这少年脸一红,“啊,不过你已经醒了,大概不需要喂...” 克莉丝闻到清苦的药材味,有些犹豫该不该喝掉,毕竟竞技选手的每一项药物摄入都需要严格控制,万一损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况且这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药里有什么东西。 尤里安见她犹豫,以为是怕汤药烫,自己用小勺子尝了一口。 “不烫了,温度正好。” ……真是淳朴的孩子。克莉丝不好再推脱,皱着眉将汤药饮尽。 见她乖乖喝药,少年终于放下心来,搬了木凳坐在床边同她讲话。“你在冷水中浸泡太久,冻坏了身子,大夫说只有嗓子受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克莉丝醒来的那一刻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出些气音都像破旧风箱般。其实不止喉咙,她总觉得身子哪里都不舒服,不过看这小山村的情况,有个能治病的大夫已属难得,更细致的检查还需要回去找队医才行。 她记得自己遭遇了雪崩,也不知安德烈怎么样了。 她回过神打量着尤里安,少年黑发微卷,身子单薄得像纸片,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乡村特有的质朴。这个人自称在打水的河边发现了她,好不容易才救回一命。可当她比划着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时,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与其他人的交流也是如此。不管是村里好奇看望她的小孩子还是给她看病的赤脚医生,凡是提到有关村中地点的事,年纪小的满脸茫然,成年人则是讳莫如深,仿佛这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