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便觉得难过。 祁裕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哽咽,连忙关心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她抹了抹眼泪,只是低低地说:“这两天的事情心烦意乱。情绪不佳。” 祁裕道:“蕙蕙,听话,都会结束的,你好好陪你的亲人就是。” “你在做什么?” 祁裕扭头看了一眼厨房内强颜欢笑的妈妈,也是有些郁结,可他不想透露给沉蕙则,只道:“在图书馆外面溜达一会儿,消消食儿。” “哦,”沉蕙则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那你早点回去啊,小心路上遇到打劫。” “也是,劫财劫色,我挺害怕。”祁裕打趣着。 沉蕙则啐道:“你就是个穷学生,劫什么财,至于劫色……你有什么色值得去劫?美得你。”她说完,自己倒忍俊不禁,祁裕听了便知道这玩笑让她开心了些,自己也稍稍松了口气:“不打扰你了,早点睡觉,记得想我。” “你也是。”她轻快地开口。 祁裕放下手机,眉宇间已经换上了不可言状的忧愁,脑海中一遍遍播放着自己和妈妈的谈话。 “妈妈,蓝正道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对他了解多少?”他讲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认真严肃地看着妈妈,要与她好好谈一下蓝正道这个人。 妈妈神色慌乱而又无助,难以相信祁裕所言,可是祁裕的表情那样肃然,言之凿凿,她了解儿子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或者编造流言得。 “他的家庭到底如何?他所谓的离婚程序走到哪一步了?妈妈,这些你问清楚了吗?”祁裕并不愿意关心妈妈的恋爱,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可是妈妈毕竟是长辈,他再不喜欢也只能消极地去面对,而不能一步步去阻拦两人的交往,但现在不一样,这个男人不值得妈妈再去交付真心。 更重要的是,蓝正道也是横亘在自己和蕙蕙之间的一道荆棘,他要拔除。 “他说过,他的妻子是那种很强悍的女人,她不同意离婚,所以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他让我耐心的等着。”妈妈激动地握住儿子的手,切切地开口,“他说过要和我组建一个家庭得,他说过的,他亲口和我说的……” “他的妻子姓什么?”祁裕的内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有无数的声音在无声地呐喊着,可是他都听不真切,他只听到妈妈无助地说:“好像是……好像是姓沉。” 心脏和脑子都在瞬间停止了生命力,直到母亲的啜泣声才揪回了祁裕的思绪,仿佛拨云见日,迷雾散去,露出了自己不想去面对的事实。 他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又不断的否认。 不过是一个姓氏罢了,重名重姓又不是没见过,他的蕙蕙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蕙蕙曾经说过的,她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 就像他自小到大做的哪些数学题目,答案一定是在自己的预判当中,他笃定得、盲目得相信,他和蕙蕙不会分开的。 沉蕙则并不知道祁裕这边的猜测,她一门心思都放在要和姐姐去见姐夫这件事情上。姐姐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似乎也冷静了不少,虽然没有和沉蕙则说太多,但是提起与蓝正道离婚这件事,倒是积极了许多。 沉蕙则心下宽慰一些,两人来到蓝正道的公司,前台对二人十分熟悉:“沉小姐,我提前和蓝总说一声。” “不用了,我现在还是他妻子,见他不需要提前预约。”姐姐冷冷开口,直接进入电梯直通楼顶蓝正道的办公室。 沉蕙则是想着和姐姐一起与姐夫当面对质,但是姐姐让她在休息室待着,不要掺和到他们之间这桩见不得人的事情中来。 沉蕙则在休息室来回走着,蓝正道的办公室并不隔音,很快就能听见办公室内争吵的声音,不过那并非是两个人的声音,似乎除了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沉蕙则心里痒痒得,担心姐姐受委屈,却听到狠狠的一个巴掌声,然后是姐姐的高跟鞋哒哒哒离开了办公室,她推门而进,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和委屈,反倒生出几许轻快和释怀,她伸出手,就像小时候可以如大树一般坚韧地为沉蕙则撑起一片天地,那个坚强不为情所困扰的姐姐又回来了:“蕙蕙,我们回去。” 沉蕙则和姐姐走了几步,姐姐忽然回头,不远处站着脸上红肿的蓝正道,以及另外一位略显憔悴支离的妇人,幽怨地看着沉蕙则和姐姐:“蓝正道,下午我的律师会和你交涉财产分割问题,有任何疑问你和律师联系,我不会再见你。好自为之。”言罢,领着妹妹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这栋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