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一生,是一个不断妥协的过程。由最初的踌躇满志,在经歷过社会的枪雨刀风,最终不甘地认清事实,这也是人性在一层层蜕皮。有时,人会放弃一些初衷,拋弃一部分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当退无可退时,脑海中又会出现最初的自己,以及曾经的海誓山盟。 「堵上懺悔室门洞的那一刻,我明白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同路人,二世他们早已厌倦,再也提不起半点信念,我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作茧自缚。底楼是过去的仓库,残余物资足够我生活很久,我多希望能有一天,他们可以叩响砖墻,再次提出和谈的意愿。我等待着,我期盼着,结果却被灌入麻醉气雾,这些人在外围又砌上两道墻,把我活活困死在此。」 我听完这段悲惨故事,心境变得逐渐平静。魏特曼的悲剧是大概率的事,战友们拋弃它,是因白发老汉往自己身上种鬼,进而產生出深深恐惧。相反我并不认为他们当真违背初衷,事实证明多年来流浪者们没有解散团体,而想求取一套更安全的方式,不愿走极端。当我能这么回答老妖么?这是魏特曼的心结,唯一能打动它的只有它自己。恰在此时,我发觉耳边的嘈杂一下子少了许多,再一定睛,窗外夜空不知何时转晴了。 与此同时,掛鐘的秒针也停止了工作,时间依旧是9点27分,仅仅只过去了四十一秒。 「原来,所谓的真相,并不是留存的影音记录,而是这段只存在于恶魘里的对话!」我长叹一声,伸手探向烟盒,红色茴香烟在连绵不绝的拣取后只余下最后一支。魏特曼失神地盯着我的手指,眼神空洞让人感到万分难堪,我不由问他该上哪能找间烟店。 「倘若连下雨也是如此,那代表说今晚她不会来了。不过没关系,我明天继续上这来,大概又会是个晴朗的月夜吧。」白发老汉站起身,口中喃喃自语,开始向着回廊缓步而去。 「等等,魏特曼!」我止不住快步去追,停在它身后五米之外,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除了你与二世这些人幸免遇难,还有别人也从沼泽地生还了呢?」 「没有,你想说什么?」白发老汉冷冷註视着我,须叟又转过身去,指了指吧台,叹道:「今天我没什么心情继续陪你玩了,香烟就在柜子上,厨房里还剩几块羊角面包,萵苣拌牛舌,自己去拿吧。记得离开前将餐桌收拾干凈,并把灯熄了,我感觉累了。」 「我没想讨好你,只是,这件事我觉得你有知情权。约莫在58年,有位老男人带着一个长得六亲不认的女孩投靠了金色阶梯,并最终死在了雾龙牙岛上,而那小孩据说就是被他从那里带上来的。你过去从没听说过么?」我拖过一把椅子,示意他先坐下,问。 「灾变后的十余年里,我们一直在东躲西藏,就是不愿被人发现踪跡,早已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魏特曼冲我摆摆手,说:「这种事我劝你啊,听过就忘了吧,大多都是捕风捉影。」 「不,我有确凿的证据,继续往下说之前,我想先确认一点。出事的大楼除了沼泽地这一名字外,是否也叫拉塔玛地穴?或者说,基路伯们另外被人称作拉塔玛人呢?」 「誒?难道我刚才提到过么?很少有人会这么叫。据说那片山上最早有座破败教堂,就叫拉塔玛,而后基路伯们买下了地皮,并找来钞票人兴建地堡,镇子上的人们就戏称他们叫拉塔玛邪教。有,你说得对,是有这么个说法,然后呢?」白发老汉產生了浓厚的兴趣,就着椅子坐下,又问:「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说来我听。」 于是,我将72年夜闯雾龙牙岛事件,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魏特曼。然后点起一支烟,叹道:「在那时,她表现得很得意,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自己是被人从拉塔玛地穴带上来的。可那时的我,怎知道什么地穴,什么六棱眼呢?我只知道她是黑水仙。而后我从一名旗镜师嘴里,得知AC的大概身世,她被翡翠之华收为了养女,受指派去到老太婆身边学艺多年。」 「还有这种事?我居然都不知道,那么,这个AC有什么外貌特征?约莫多大年龄?」老汉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一对浑浊眼珠死死盯着我,既迷茫又怀疑。 「什么特征,反正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个子没我高,眼睛很明亮,她虽谈不上惊艷,但却越看越有味道。1972年见到时她很年轻,可能不足二十岁。别看这个AC样貌柔弱,身子软软的,据说她杀了许多极暗世界的骨干,外界人送绰号西兰花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