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厕所把那套石峡大战时的皮装丢了,独自换上了工作套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出了果核正门。 「拳也怕少壮啊,Dixie比弥利耶女士要年轻。」马洛扶了扶眼镜,好奇地推了紫眼狐貍一把,问:「我看她那股气势比当初耍短剑的圣维塔莱都猛,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啥都没干啊,就是电话里讽刺了她几句,那是老娘一时疏忽,总之她死定了!」贼婆娘叫骂着,开始撒泼打滚起来。此情此景与当初阴蜮相遇时一样,顿时连日来积攒的那股,出尘世而不染的仙气荡然无存,形象在我心里一落千丈。是啊,过去在那种鬼地方身边就她一个美女,所以喜欢得紧。还原本质她就是个俗气娘们,只因意外重逢而让我迷失了方向。 「我真傻,怎会为了她想要放弃Dixie?」这种感觉,活像一个人醉眼朦胧在酒场里打諢插科,突然撞上一个大美人。然而一觉睡到日上叁竿,阳光下再细端,浑身上下都是瑕疵。 「哦,是么?」侧坐在林锐身旁的Krys紧盯着她的眼,开始阴笑起来:「你是不可能斗得赢她的,哪怕你昼伏夜出守在她家门口搞偷袭,也近不得她身,因为气味被她标记了。你只是一只很低贱的半妖,连她究竟是什么都看不透。我劝你啊,认栽就是了。」 也许是Krys始终在意大利小青年面前装疯卖傻,这一举动着实将他吓坏了,刚想开口,死胖子接过话茬,饶有兴趣地问:「誒?难道你看出了端倪?我想听你说说。」 「当然,往后你们就明白了。」Krys朝我眨巴着丽眼,将脖子一缩,重新陷入沉默之中。 这些话,其实是特意说给我听的,不论她是小苍兰还是神秘女,都来自遥远的未来,我们所有的走向以及结局,俩人心头都跟明镜似的。正因闹出这档子破事来,她担心我会因迪姐的缘故与他们不齐心,那么自然将影响将来的发展。Krys贸然开口,是为了让我打消顾虑。 「奇怪,Krys为何会这么说?难道她知道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现在该怎么办?」迪姐站起身,也打烟盒内取了支烟,问:「那么魂镰他们又是怎么说的?你帮我问了没有?」 「他们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说。不过比他们更厉害的高人註意到勿忘我身上的伤痕,并主动提起你,你先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原委。」我向她做了个噤声,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车一进入孤山阴宅地界,喋喋不休的紫眼狐貍立即老实了下来,这里是别人世界之子的地头,每个镇子每间便利店甚至每所炮局全是他们的人。当阔别叁个多月的吕库古公馆一下子出现在眼前,那歪倒的黑铁门,污浊的喷水池,以及积满泥浆大大小小的水洼,不禁叫人唏嘘感叹。这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浸透了我们的血泪,以及无穷哀伤。只不过,废宅已被博尔顿彻底接管,在正门前加装了护栏,不再放任闲人随便乱闯,总算是有了些生气。 在范胖马洛的强烈要求下,我们重新走了一遍最初的路线。由品字形大宅溜一圈,再下到右侧公馆的底厅,然后沿着楼廊去藏品室,最后走螺旋铰室的梯子下到黑泥地。 不知弗拉维斯大妹的尸骨是否安在,我特地去草巢空穴扫了一眼,那里被重新修葺,碎骨骷髏和厌头罗金匣已被妥善下葬。不仅如此,世界之子还建了个神坛,燃着许多恩膏蜡烛。 「8年前,我们是由这一头闯入这个地形復杂的迷宫的。」作为不同时期进入同一所废宅的老戴,则是另一番感慨。他引着我们走去关押云诺虫的倾斜牢笼,指着厚墻背后描述起来。SWAT队员在公馆内没查到任何暗道,却意外在侧后的一块墓地前,发现了一个排雨水的短渠,由着那头刨坑直接来到下水道,然后靠塑性炸药一路高歌猛进,最终抵达了仙境。 「而你们叁个,那时正在研讨要如何下去,将包袋丢在这。」勿忘我早已忘了不快,挽着我胳臂指着眼前,道:「我不知破机子究竟是干嘛的,碰了几下就冒出火花。而后你们回来,我人就坐在这个角落,一边听你们煞有其事地分析,一边掩嘴偷笑,那时候真美好啊。」 「谢谢,你可真是好心,不仅放了把野火断绝我们退路,并且沾沾自喜躲在一旁看我们与半神连番拼杀,来为自己牟利。」范胖回想起当初的惨状,不由气得面色铁青,道。 「好了,再多感慨留在心里,往后再来就得买票了,阴宅一日游到此为止。」钢铁直男勒令闲杂人等止步,至于前方的破墟败墻,只放行我、林锐和勿忘我这叁个当事人前往。 然而在辗转攀爬这片復杂迷宫的途中,我等本以为会撞见等候的人群,结果却一个都没见到,就连为此而来的圣维塔莱也不见踪影,整座仙境空空荡荡,只有我们急促的呼吸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