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扇铁门一一撬开,破屋不是空着就是倒着腐尸,而在最后一间屋里,卧着两具人形,一个是死了没多久,略略发臭的男尸,还有一个是被胶带五花大绑的老妇,骨瘦如柴,人昏昏沉沉勉强还能吐气。 「别管她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个人八成活不了了。」男子慌乱地扫了老妇一眼,便上前来拖我,问:「适才你说的摆位,是什么意思?你我该怎么做?」 「如果她是你呢?是不是也让我不闻不顾?」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朝楼门方向指了指,说:「摆位的事我来干,你不妨摸上楼梯贴门去听听,女魔在忙什么?我也好估算下时间。」 男子不情不愿离开后,我仔细检查了老妇全身,不见任何瘀斑,似乎并未遭过毒打。她鼻子抽动着,脑袋缓缓向我靠来,抖开衣袋去看,是午餐时吃剩的半个汉堡。刚递到老妇手中,她一把夺过狼吞虎咽起来,我怕她噎着,去附近阴沟里弄来一小杯水。当回到原处,老妇人爬没了,回头去看,她正跪倒在男子的囚室内,已将臭猪吃了底朝天,正舔着盘子。 男子闻听我正扶墻呕吐,从道口折转回来,一看自己的奶酪被人动了,气得浑身颤抖,不由抡着胳臂想要修理老妇。我忙抱住他一同翻滚在地,恰在此时,老妇缓过来了。 「我太饿了,」她连连摆手,急着辩驳道:「只要能被放回家,我什么都赔给你。」 据老妇说,十天前她晚间出门遛狗,在半道上让人推上一辆黑车,等醒来后自己就被锁在了这里,大喊大叫也无人应答。边上的是个半死不活的青年,那人伤势太重早已说不出话来。时隔几天女魔下到牢里,折磨她的方式就是不管饭,并指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说他很快就要掛了,若感到饿可以拿他当口粮。不久后青年果然死了,她饿得不行只得去啃死人手指,但自己缺牙又体弱,附近也没工具,梆梆硬的僵尸实难下咽,人饿得爬都爬不起来,只得整天蜷缩着睡觉以此来保存热量。 「这个女魔还是人时,就是名性情暴虐的杀手,在某个鬼地方,我亲眼目睹她成了只半妖,本以为彼此有交情,不至于会被她暗算,结果仍是中了圈套。」我顺着墻角坐下,开始探讨起韜略来,见俩人眼神皆戚戚然,不由摆手道:「你们别一听妖就被吓得打退堂鼓,事实上这种东西与人一样,,斩去脑袋,劈成两瓣依旧会毙命。它同样用眼看,靠耳听以及用鼻子嗅。咱们只需找到机会,瞬间剥夺她的视听,不多与之纠缠,就能逃出这座魔窟。」 「不,我不离开,她上次说过,我要是能在两周内活下来,就会放我回家。」老妇一听连连摇头,叹道:「计算下来,我还剩四天,只要待够天数就行,我才不要冒险。」 「如果你能撞大运,只在今天,若我俩全跑了,你就更没有机会了!」见这个老妇如此不长进,我只得看向男子,他脸上同样掛着惊惧,似乎也觉得不太靠谱,正望着断手发呆。我推了男子一把,问:「适才你上楼梯,听见什么动静了没有?她现在正在干什么?」 「很奇怪啊,它为何那么久还没下来呢?」男子正在喃喃自语,被我尽力一推回过神来,叫道:「干嘛要我去,万一我刚上去,它偏偏推门下来,不又是我头一个挨打么?要去你去!」 这两个人既窝囊又推諉,搞得我思绪全无,甚至產生一种任他们自生自灭的念头。但如若不说服他们,光靠我一人很难应付得了弥利耶,这需要协同配合。我只得让他们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那就是摆位。何谓摆位呢?就是将收集起来的各种棍棒刀具纷纷藏在犄角旮旯里,万一抵挡不住或格斗时武器甩脱,可以飞速跑向下一处端在手,不至于太被动。还有就是三包生石灰,我让他们纷纷拆开,各自抓一把在手,当勿忘我下来,可以洒向她那对罩子,然后趁其滚翻在地,赶紧上楼将门倒锁,迅速逃离此地。 想着,我躡手躡脚爬上楼梯,将耳朵紧贴在铁门前窃听,厅里似乎是来人了,正与她在说着话,这道门内不知加装了什么隔音材料,室外俩人说话声很响,却一句都分辨不出。不久后,俩人似乎是约定好一块走了,随着大门被拍上,远远传来跑车引擎声。 「真是天助我也,此刻不跑更待何时?」我快速回到破屋,端起两支铁釬上去,在门锁上摆弄起来。老妇和男子闻见响动,纷纷探头张望,只听得喀嘣一声脆音,楼门在我神来之手下被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