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么?” 听到这个名字,林娇登时更气了,“陆婉羚,你才喜欢闻子冉呢!你想气死我不成?” 见她真的动怒了,陆婉羚连忙来哄她,“我跟你闹着玩呢,别生气呀,不过,这几天闻子冉没来纠缠你?” 闻子冉是林娇兄长林俊的同窗,时常来林家赴宴,有机会偶尔见到林娇,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犯了相思病,又是写诗诉衷情,又是爬墙吹洞箫,此人生得白皮白面,高挑枯瘦,因常年酒色无度,一双不大的眼睛底下终岁是青乌乌的。林娇一向最厌恶他。 “怎么没来?上回我哥竟然还跟我说,闻子冉是他拜把子兄弟,要我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儿,你说可气不可气。”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婀娜美人提着新茶走上前来,林娇斜睨她一眼,露出几分轻视之色。 “姑娘,奴婢奉命来替姑娘们换茶。”声音温软动人,极是悦耳,陆婉羚探头朝她看去,捉住林娇的衣角摇了摇,“哪儿来的仙女儿啊?你家什么时候有位这么漂亮的姐姐?” 林娇不屑地“哼”了声,“什么仙女姐姐,是我家新买的贱婢,运气好被分在我院子里当差,若不是我家买了她,兴许还不知道在哪个泥巴地里打滚呢!” 抬手指着来人道:“厨上的人都死光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给本姑娘添茶,这儿用不上你,滚回你的后院干活去!” 侍婢不卑不亢地道了声“是”,垂眸退了下去。 陆婉羚还在盯着她的背影瞧,感慨道:“我说真的林娇,她也太漂亮了。” 林娇冷笑:“漂亮又怎样?还不是个伺候人的贱东西?” 三日过后,诚睿伯夫人药石无灵的消息开始在各内宅里悄然传开。 林太太最为激动,她与林参议商量了整晚,次日一早就驱车赶往安阳侯府,求见安阳侯夫人。 安阳侯夫人是薛家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儿,薛家如今的情况,大夫人病中,二夫人隔房,大奶奶杨氏尚年轻,因家中有病患,总不好大张旗鼓的商量办喜事,眼前最合适替薛老太太奔走的,就是安阳侯夫人。 林家不是第一个找上门的,林太太来时,已经有好几家的夫人陆续告辞出去。 薛晟去年三月考取二甲第六名,赐进士出身,刚及冠的年纪,就在翰林院行走。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他本人的才貌,都是城中有待嫁闺女的人家争抢不及的一块肥肉。 画轴一卷卷送进福宁堂中。薛老太太喊了薛晟来看,他只丢下一句:“全凭祖母做主。” 他成婚是为了救母,至于娶谁,他并不在意。只要人品端正,温良谦恭,婚后他自会努力回报对方出手相助的恩情。 那时他还太年轻,远不知维系一段关系仅凭感激是不够的。 需要有极深的感情和爱意,才能在平淡如水的长久岁月里经得起消磨。 长辈们商议过后,意属陆家姑娘。 薛老太太劝他走一趟朝露寺,亲眼见一见自己将娶作妻子的人。 那是相士掐算的一个吉日。 祖母与陆家夫人在禅院里闲谈,还未到他进去行礼的时候,他惦念家中病重的母亲,心不在焉的在禅院附近踱着步子。 禅院后面的一排树下,有条天然的小溪,正想去那儿掬水散闷,就听传来一声惊呼。 “姑娘,小心!”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头戴幕篱的姑娘跌坐在湍急水流中的一块石上。侍婢前去相助,跟着也跌了一跤。 “姑娘,怎么办?”侍婢急得大呼,姑娘更是焦急,她似乎受了伤,左边裙上刮破了一块儿,渗出鲜明的红色血水。她眼望着下游越飘越远的一块儿帕子,急得就快哭出来了。 薛晟飞踏过圆石,在湍急的水流中截住了那块儿令姑娘揪心着急的手帕。 是块白绸绣花帕子,上头一对蝴蝶,绣工并不太好,不知为何会被如此珍视,那姑娘甚至不惜以身涉险,还跌伤了脚踝也要将它取回。 他取了一根树枝来,远远自岸边递出,先把侍婢小心拽上了岸,又踏前两步,把遮面的女孩儿也拖了上来。 她形容狼狈,以她的身份,绝不应当以这般姿态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 可今日在此,原定有一场相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