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先生,您这大白天的,怎么说起梦话来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切勿劳累过度。” “不过...”她略微停顿一秒,“您不是还有一个好儿子吗,为什么不倚仗他?” 她怎么会知道? “你调查我?向绥,你还知道多少。”向世惟面色很难看。 “向总稍安毋躁,气性太大可不是件好事。” 见她这幅态度,向世惟气极,“逆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她撩吊起眼皮,忍不住笑出声,“父亲,难道不是您正准备将您的女儿送到某个男人手里,为您的家族谋兴吗?” “你这次又准备把我卖个什么好价格?” 向世惟眼神阴鸷,额间青筋隐隐暴起,面容十分可怖,他嘴唇微几地发抖,大概是被气的。 向绥并不理解他为何会有如此极端的愤怒情绪,恍然发觉从前以为的望尘莫及的上位者,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遇挫只会狂怒的无能之人。一股淡淡的讽刺感萦绕心尖。 大概她表现得太过风轻云淡,向世惟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气郁结堵塞,几乎快要站不稳。 “你老了。” 向世惟堪堪用手撑住身体,胸膛急促起伏,一种浑浊粗厚的呼吸音顺其口鼻呼啸而出,像老旧的拉风箱,嘈杂且刺耳。 “瞧瞧,我们尊敬的向总都被气成什么样儿了。”向绥嘴边噙着优雅微笑,一派神闲气定的模样,落在向世惟眼里却只觉得碍眼。 她忽然收敛了大半笑容,“公司的流动资金告罄,所以你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你身为商人,最应该讲诚信,之前把我卖给席永炎,现在见你的准'亲家'自身难保,又想毁约吗?” “您真是一名优秀的商人,向总。” “你懂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吃我的住我的,现在居然来指责我?”向世惟阴冷的笑着,而后话锋一转,“对了,你跟黎家不是关系好吗,让他们立刻注资帮助向氏渡过难关。” 向绥的笑容比他更冷,“你还真是异想天开,黎家不会帮你的,我同样也不会,你就自己一个人守着那点破股份,眼睁睁看着公司易主吧。”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还算有脑子。”向绥重新捡起垂挂在胸前的耳机线,一面转身一面把耳机往耳甲腔塞。 “建议您静下心来好好反思自己这些年做过的错事,说不定还能找到点苗头,噢...差点忘了,您作恶太多,应该已经记不清了吧?” 女孩沉静冷漠的声音从远处丝丝缕缕传过来,向世惟耳孔一阵嗡鸣,烦意瞬间上涌,猛的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拂落到地上。 一时间脆弱的物品受到撞击竞相碎裂,坚固的物品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嘲哳的闷响。 他的耳朵更疼了。 * 集团的董事会一共有六位董事,其中叁人唯向世惟马首是瞻,互相掌握着对方把柄,很难掌控,还有一人保持中立,平时存在感不高,但他手里股份最少,价值不高。所以傅洵选择攻破剩下的两人。 他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现在只是收网阶段。 第一个股东申林,原生家庭很普通,但他娶了一个富家女妻子,在岳父的帮助下成功发家,但行动仍处处受限,他感到憋闷,终于在某一次醉酒之后出了轨。 傅洵带着申林出轨的证据悄悄找上他,威逼利诱,“X即将收购向氏,你如果不想成为剩下的49%,最好现在就把手里的股份转售给我。当然,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把这些证据让您夫人瞧瞧,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申林心里也明白,就算他没股份了也还可以背靠妻子,但若是被那边发现出轨,面临的就是双重打压了。 但他此刻更震惊于傅洵刚才说的话:“你...你是说X?海外的那个X?” 傅洵微微一笑,“既然你知道X,就更应该明白我们收购向氏也不算难事,至少资金方面完全不用担心。你考虑得如何了?” 申林仅犹豫了一会,权衡利弊之后,狠狠心拿起笔。 “我签。”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