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玩味一笑,眼轮匝肌牵动尾痣上挑:“所以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去酒店?” 向绥朝他翻了个白眼,“滚。” “噢,”傅洵似乎恍然大悟,“原来你想野……” “能不能闭嘴!” 向绥咬着牙打断他。 “钱我等会打在这张卡里,密码是卡号后六位。” 她烦躁起身,没道别就走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 傅洵努着嘴,将银行卡捏在手里把玩,斟酌自己是不是该表现出对向绥感激涕零的模样,想了半天,到底没演下去。 他分毫未动,一言不发地目送向绥离去。 硬质卡片一下一下磕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在观察我,我又何尝没有观察你。 向小姐。 少女小声哼唱着歌,额角碎发随着走路飘动,下午的不愉快仿佛都随风散去,回想起来只记得咖啡醇厚的苦涩和提拉米苏的香甜,不知为何心情还不错。 视线触及大门,眼底有一抹抵触情绪飞速闪过,又很快隐去,她神情淡淡,推开门走了进去。 管家双手交迭迎上前。 “小姐,您回来了,晚饭已经备好了,是现在用餐吗?” “不用了,我没胃口,”向绥没丝毫停留地略过他,给他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吃饭不用叫我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反而像没有波澜的一泓潭水,平和到可以包容一切。 但管家知道这个家里人人都口是心非,虚情假意是他们的代名词。 他来向家工作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却早已习惯了这个冷血凉薄的怪异家庭,高薪水的驱使下,他唯有做好分内的工作,其他的权当睁眼瞎。 小姐……是个可怜的孩子,但天底下可怜人多如牛毛,想逃离只能靠自己,他帮不了什么,唯能做到不主动加害,或许,这就是人性。 “与我合作,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书房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人声音,许是出口较小,这话瓮声瓮气的,不大分明。向绥停住脚步,收回迈上楼梯的一只脚,慢慢朝房间靠近。 管家对此熟视无睹,眼观鼻鼻观心,悄悄退离大厅。 向宅隔音很好,可惜向世惟好像真把别墅当家了似的,短暂的收起了那可怜的防范心,书房门时不时拉开条小缝,他也毫不在意。 或许他也根本不屑于掩饰,老鼠在腐烂的臭水沟里还需要遮盖自己身上的肮脏吗?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向世惟眼里的迟疑落到实处,精明的眼睛闪过黠色,“去会所细谈,最近新来了几个雏儿,正巧一道尝尝鲜。” 向绥透过门缝看他,正巧发现这一幕。 他眼底的每一分得意都掺杂着血腥的气息。 好像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 某私人会所。 欧式木雕布艺沙发靠墙摆放,表面华贵的金丝绒布显得有些庄严,深色新西兰花纹羊毛地毯铺满地面,给房间注入一丝神秘气息,沙发围着中间的路易世家欧式古典铂金实木长几,中年男人靠在沙发上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大团白烟,半晌将雪茄搁在水晶烟灰缸边,盯着尽头烟灰落入缸内。 纸醉金迷,不过如此。 烟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