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为了她生日?” “对。” “你这……”她看着他长大,还是感到某种极度的尴尬,“你这也不能……你……” 叁月在家里发了一场烧,醒来突然说:“我28岁会结婚。” 太太见鬼一样看他。 后来就把这个女孩带回家了。 他带回家倒是不管,也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很快就回圣克拉拉工作,像是把这件事忘了。 但宋阿姨知道他没有。隔叁差五就会发消息问她那孩子的情况。 她不好评价。这要是20和27岁,那当然没问题,可是一一才十五岁,他自己也太年轻。 实在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妥当。 他自己也知道。接回家这么久了,他本人还是第一次回这里。 季允之很有耐心:“妹妹。” “你哄鬼呢。”宋阿姨哭笑不得,“真不行,允之,别这么做事。太太说,不许你在这里住。” 十五六岁谈恋爱的倒是不少,但一一完全没开窍。 他笑一笑,转身上楼。 宋阿姨哎哟喂一声,捂着心口要撅过去。等到十点多,接了钢琴老师进门住下——这老师常驻上海,一课时就是天价,还得出往返机票。 其实一一就是学着玩,又不可能搞艺术,但允之就非处处都要最好的不可。 病态的宠爱。不过他说了,是大哥对妹妹。 这才将汤热一热,敲开商忆房门:“一一?” 她在写作业,立刻伸手:“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你写你的。”宋阿姨不让,“阿姨给你晾好了。” “……阿姨,”商忆小声问,“他真要住这里吗?” “是。不过人都没下楼。”宋阿姨宽她心,“景老师也到了,晚上我们都住你旁边呢。你要是担心,我打电话让你赵阿姨也回来。正好她孙子去广州外婆家了。” 阿姨这么说,已经暴露了她也认为自己被带回家养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并且是哪个方向的古怪。 商忆埋头喝汤。 15岁和15岁,不妥但可以;22和22,可以并妥当;20和27,不算很妥当,但可以。 15和22就很不可理喻了。 “还要不要吃点别的?”宋阿姨摸了摸她的马尾,“家里有钵仔糕和椰汁糕,还有白糖糕。你都喜欢。” “……晚饭的时候吃过了。”商忆不好意思,“吃不下了。” “那你写,那你写。不要太晚。” 宋阿姨要走,她跟着起身:“我去和景老师打个招呼。” 她才学了七个月,正学到一首爱尔兰民歌,《多年以前》。景老师温柔优雅,毕业于茱莉亚音乐学院,却来给一个已经永久错过音乐启蒙、这辈子不可能在钢琴上有任何建树的学生入门。 等离开客房,宋阿姨已经睡下了。 商忆抿一抿唇,蹑手蹑脚走向楼梯。 攀爬过程更是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第一次回来,在这之前她好像从来都不需要上楼。探头望一眼长廊,做贼一样又往前走了两步。 路过左手第二间卧室,门忽然打开了。 衣领被揪起来:“一一妹妹。”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淡漠:“有何贵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