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说下去,“在你心里,我最大的价值。” 又是熟悉的情绪化气息。他抬手制止:“如果你不冷静,我们没有必要现在沟通。” “我不冷静,就不会这样说了。” 猫猫低声:“不然为什么呢?你又不在乎这些。我说去哪里玩,不管多远,你都愿意带我去,长期待在外面就不可以……” “你也知道你什么愿望我都满足。”他终于忍不住了,“那是什么让你认为,这种好不需要代价?” 只是乖乖待在他身边而已。 到底能有多难?他是真的感到困惑。 她答不出来。 她心中很着急地想解释,她并不是自私,也不是要挥霍,她只是真的害怕在他心底深处,她永远都只是猫猫。 人本来就是可以很爱一只猫的,失去它也会痛不欲生。 但人类之间的爱是直面难堪、阴暗、卑劣和所有糟糕。 “……我不去了。”商忆哽咽着妥协,“对不起,我不去了……哪里都不去。” 就在十分钟前,她还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二十岁的女孩子。 她没有任何人教导和指引,靠无数小聪明得到爱,但经营爱的能力或许一塌糊涂。 她是不是又搞砸了? 她以为他爱她。 苍天。这就又掉上眼泪了。 “不准哭。” 话说这样说,口吻还是缓和一分:“过来。” 她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一边走到他跟前,被搂进怀里。 季允之低头看着她。他跟人争执时是表达能力巅峰,不杠到底不会认输,但绝不会冷暴力。 她根本不敢。 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敢跟他吵架,其实她可以继续反驳的。 意见再不统一,矛盾多么激烈,沟通这件事本身都是有意义的,反而无条件妥协没有。 她不敢。 发现这一点,不免有些沉默。 如果是在遇到她以前,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说服他相信,这种脆弱又拧巴的敏感生物会变成他的软肋。 但现在没有办法了。 他也受够了。比起把她的情绪全部解开,比起引导她再也不生出那些古怪又多余的念头,他宁愿给她下命令。 至少她只需要服从,不用再拧着自己。 所以他直接说:“总之,不行。” 商忆垂着眼睛。 半晌,点一点头。 “但你可以生气。” 她扯一扯嘴角。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把人打横抱回卧室,放在镜前。 皇冠轻轻落在头顶。 和之前花火大会用的不是同一款。商忆呆呆看着。 他真想让她知道这破玩意多少钱。经验告诉他,被吓到的小孩通常最老实。 但算了。 “可爱。”他停一停,“二十岁的小公主。” 一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看上去有些无措。 如果还在北海道,他能想象她一边试探价格一边又不敢听,最后轻轻打他的羞涩和娇俏。 但现在就又得不到这些。 真是够了。哄不好的怪小孩,安全感缺失程度像是黑洞,事件视界永远清晰。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摁在这方瘦削肩膀上,思考终止她对自由的错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