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看电视,极久才肯敷衍她一声:“在二楼第四间包厢里。” “咳咳……咳咳……”她爬上二楼,吸了口气就被呛得难受。 满室烟味飘萦不散,浓白得让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与外界的天干物燥截然相反,这里的环境格外的潮暗而阴冷,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 穿着露脐衫、超短裙的浓妆女孩迎面撩开纱帘,苏融的声音就这样顿然卡在喉咙里。 徐曼最初瞧她时,眼里露出怪异的讶然,不过一瞬即逝,她很快就噙起个歉疚笑来:“啊!不好意思,刚没空接电话,谢谢你咯。” “卧槽,你又胡了?”一声惊呼。 “你在打牌?”苏融把衣袋送递过去,隔着门帘往里探看了一眼。 “操,老子衰死了,输得屁滚尿流,总点他妈的炮!” 里面又传出暴躁的年轻男声,隔着一段距离,不太清晰但听起来有些熟悉,苏融不由得多看了几秒,却由于位置偏只能看见懒搭在桌角处的一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小臂上浮起了几根青筋,显得那人极有威势却并不骇人。 他掌中半握着牌,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地微叩着,像在漫不经心把玩,不惊不迫地摆弄着。 徐曼往里瞥了瞥眼色微变,踱到苏融对面,顺势挡住了那具身影。 “五点半欸,挺晚了,还不回去?” 徐曼拎过衣袋子,持着笑问她。 “当然要回。” “下次请你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连续挂断电话真的很没礼貌。”苏融冷冷说道,转头就走。 望着楼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徐曼勾了勾唇,轻蔑一笑。 而当苏融气喘吁吁地再次折返回包厢门口时,她目难转睛地盯着牌桌上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恍惚又气闷。 宽敞的包厢里,侧坐的人逆着窗光漠然静坐着,唇角扯了丝浅淡似无的轻笑。 一旁伴着媚色动人的女孩殷勤地添茶送果,而那人不推不拒地在茫茫雾烟端过杯,一饮而尽,像处在风月烟花场,他乘兴而风流,浪荡又消沉。 苏融喘着气,呆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孔,第一次觉得陌生到不敢认。 这一秒,才蓦然发现,她所看见的,或许从来都不是完整的他。 “曼曼牌技了得,让她替你打一圈呗,去个洗手间就借口撂桌,很不厚道啊,我钱都输得没剩几个子儿。” “随你们。”这话是惯常的冷淡口吻。 只慢了一步,她就能像从不曾来过。 还没能跨下第一阶楼梯,手腕便被人用力捉住。 “你怎么会来?” “看见了我,为什么不进去?” 贺戍把娇女拉到对面,神色讶异。 “我是帮萱萱来还衣服的,谁像你是专门来赌博的。”苏融哼出声,鄙夷道。 “聚着消遣玩玩而已,筹码很小,性质跟赌博不一样。”贺戍无奈地笑。 瞧见她不开心的脸色,他捏她的脸。 “生气了?赢的基本全是翔子的钱,给你买零食怎么样?” “不是还有人在帮你打吗?可千万别一把输完了,还买吃的。” 包厢里吵极了,不知是谁胡谁输。 “那你替我去打一圈?”贺戍突然说。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