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正摆好那些东倒西歪的洗面奶。 “咦?这是?靠!”她惊嘑道。 “怎么了?”贺戍抽出插着口袋的手,低头询问。 也不用她回答,他几乎是一望而知。 苏融油然而生出一股羞耻感,脸部涨红,居然有人在放洗面奶的货架里塞了一盒避孕套,显然是被人临时弃购的,也太没功德心了。 贺戍捡起那盒东西,搁在手里瞅了瞅,而后笑了笑,“你害羞什么?” 苏融极为讨厌他的促狭态度,横起细眉道:“羞你大爷!” 这下他笑得更欢了,“我大爷不就是你大爷,怎么还骂起自家人来了。” “哥,你应该去一个地方。”她凝视着他,十分郑重地说道。 “那里太适合你了。” “什么?”贺戍没懂她脑回路。 “凤凰街102号。”说完人就冲出了超市,甚至带起一股风。 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他思索了片刻。 溘然间僵住嘴角,疯人院? 她骂他是个精神病,趁他反应过来前,小姑娘逃逸了。 贺戍嗤鼻,薄唇抖了抖,好胜又幼稚的家伙,非得嘴上占点便宜才行。 他可不怎么介意,除了一闪而过的震惊,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心情亦毫无影响,追出去捉的念头也只有小时候才会有,也不是所谓的找她算什么账,而是假装陪着她闹。 计生用品区,一对年轻男女正旁若无人地亲密半拥着,红着脸的娇羞女孩伸出手选购了一盒最新款螺纹装,男孩笑声暧昧,亲了亲女友的侧脸,低头咬耳私语几句,利落地换了种更大尺寸的相同款。 贺戍目不斜视将东西物归原处,转身后却凝起寒冽的眉宇,眼底深黯。 夜色弥漫,外边一整条街却是明亮而嘈杂的,周围人头攒动,前方车辆如流。 贺戍身影如柱,钉在道路中央,紧紧注视着娇小的白裙女孩又怯又勇地启动车子,刹车被她扭到底,右把手只敢转一点点,比旁边行人的速度都慢。 典型的心痒难耐,又怕受皮肉之苦。 试练了好一会儿,大致开了一两米的距离,双脚一直就没离过地,搓地划船似的,骑个屁。 她甩了甩长发,回头冲他一笑,弯成一双月牙眼,灵动而皎洁,像极了森林里追逐萤火虫的小狐狸,七分纯,三分惑。 “哥,我会骑了!”她骄傲地喊。 贺戍走近她,一声未吭,似乎完全把苏融刚才说的话当成了空气。 他弯腰从车前挂的购物袋里掏出一罐口香糖,倒了两颗进嘴,又塞回去。 复才得了闲般,瞧了瞧那双因受凉而汗毛竖起的小短腿,“怎么刚刚骂了我,现在就忘了?”一口一句哥,倒是叫的顺溜。 她眨了两下眼,忍住心里腹诽,嘴不对心道:“小女子年芳二八,口无遮拦了,还望兄长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这哥哥不知何时变成了这幅尿性,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连妹妹都要沾尽便宜,真是令人发指。 贺戍差点要把口香糖吐出来,也不晓得她从哪儿学的一套奇特说辞,她道不道歉,于他而言,是完全无所谓,本就没打算继续扯什么,就是兴起逗逗她而已。 “先下来。”他语气不冷不淡 苏融没动,而是右脚点了点地,双手虚扭了一圈,神有所思着。 “哥,要不我试试载你?”她恳切地问道,“我又稳又敏捷!包你满意!”又补了句。 贺戍嚼了嚼口香糖,抓住左把手,不带半分考虑的讲:“想都别想。” 作势就要把她掰到后座,苏融反抗道:“哥,你就让我载你一回嘛。” 贺戍翻了翻眼皮,“就你这龟速,回家天都亮了,战战兢兢的,活像走鬼门关,都不稀得浪费口水点评你。” 他直言不讳的说,犀利又难听。 “我刚才那是实验找车感,再开能带你兜风。”她憋住气,立即为自己辩解道。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