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顶上,些许嘈杂,但不知为什么,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对视时彼此的眼眸温和柔软,透出心意。 申屠念衍生出一种恍然,好像和他认识了好久,不是几年或十几年,应该更远更久,她第一次觉得“地久天长”是一种具象表现,并不是什么酸话。 可能一觉睡醒又会推翻,但至少现在是的。 赵恪看着她笑,没来由也跟着高兴起来。他觉得自己挺走运,像这样,和在意的人一起肆意消磨光阴,不去想明天的事,也不想下一秒的事,能过着无波无澜的日子也是一种福气,谁说不是呢。 画面太和谐必然会出点幺蛾子。 身后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缱绻的氛围被打断,他俩齐齐看过去,地上摔了一副铝制碗筷,罪魁祸首很明确,这会儿扒在矮桌上吐着舌头瞎乐,一脸傻样。 馋泡面的小偷狗。 “再不吃可就吃不着了。”申屠念提醒道。 赵恪闻言,终于有了动作,却也是不紧不慢的。 他一个眼神瞟过去,刚才还捣蛋的小狗突然跟上了发条似的,乖乖从矮桌下来,乖乖窝在桌脚,臊眉耷眼的,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申屠念心一下软了,正要去哄,被赵恪拦住了。 甚至入座时,他先一步占了位,隔开小狗和她之间。 申屠念浅浅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反驳。 赵恪坐定的同时,顺势揉了揉小狗脑袋,这个动作他做得很自然,像无数次的肌肉记忆或条件反射。 得了回应的小狗如蒙大赦,又变回数分钟前的皮样,又开始凑凑嗅嗅。 烹饪的主要位置被他坐了,申屠念就开始捣鼓那锅水煮蛋。 她倒了半碗凉水,将鸡蛋依次从锅里捞出,过水,再一颗颗剥,她剥鸡蛋有点小聪明,不是寻常敲碎一个面的方式,而是将鸡蛋躺平在桌面上滚两滚,蛋壳表面碎得完整,内膜却没断,她找到一个入口,顺时针边转边撕,大半个蛋身就剥干净了。 赵恪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觉得无聊,竟还觉得新鲜。 申屠念取出蛋黄,手边掰碎的蛋白往嘴里送,美滋滋吃了两口,想起他了,下一口就送到他嘴边。 赵恪等到了,张嘴吃了,眼神示意碗里剩下的那俩,意思还要。 申屠念护食,说有别的用处。 用处就是切半放进泡面锅里。 赵恪撇了撇嘴,算了,左右都是他的。 那边他专心对付泡面,这边申屠念已经开始捣鼓小狗的餐。 蛋黄是小狗的。 碾碎了,掺进狗粮里,加上肉干和羊奶粉,兑半碗温水,搅匀了。 小狗心明眼亮,看到她拿起自己食盆的瞬间,已经先一步溜到申屠念脚边,咧着嘴翘首以盼。 还伸出爪子去扒拉她的小腿肚。 申屠念宠他,不制止的,见他馋得厉害还会分一些零食。 这要是赵恪,怎么可能。 他放下食盆前,小狗都会在就餐点乖乖坐等,有规矩有原则。 申屠念不会,她对自己在乎的事物没什么原则,包容性强,赵恪由此想到了一句老话,慈母多败儿,想到未来,如果他们……她肯定也得宠上天,这么想着,莫名其妙有些耳热。 咳,他想远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