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淡淡红光。 叶航不及跟众人招呼,毫不停顿点地而起,朝远处有阿离气息的方向掠去。 ...... 成败兴亡一刹那,阿离以念力把天地间自然转衡的力量与自身合而为一,此举已通透教法,阴家人全无反击之力,竭尽全力也无法破除这密咒的众人不由狂哮怒骂,其中又有人自知难逃此劫,凄厉尖嚷之恨几冲云霄,阴蓟在被冻结成冰前竭力召出银线想将自己拉扯出水,刚挣出双手下半身便被凝住,愤恨至极,双掌拼死拍出,口中发出野兽般狂啸,“阴家阿离!你这是要将阴家灭族吗?别忘了你也是阴家人!逆弑族人,任你有千般道理,也必有天谴!” 笋石上,半身同样为冰晶凝结的阿离黑发被狂风卷起,露出绝美清颜。 为施这最终秘法,她凝聚了所有残存内力,此刻额角豆大汗珠尽结冰珠,胸口沉沉如压大石,奇经百脉五脏六腑已然尽毁,张口便从喉间喷出一注血箭,听得阴蓟怒号,她咽下口中残血,微喟一笑,“天谴又何妨?但求死得其所。”罡风袭来,她虽已无力再挡,唇角却浮起安详笑意—— 她死咒灭,咒灭冰破,冰破即人亡。 阴家至此族灭,恩怨情仇,终归平息,甚好。 “阿离——”迅疾赶来的叶航目眦皆裂,情急下遥遥劈出一掌! 殊不知他体内蕴含天火的心脏已被炼成至刚至阳,如今一身轰烈阳气正无处发泄,一掌劈出,阳气竟似条火龙一般,不但将劈向阿离的掌风截断还轰地一声焚着了冻结在冰晶中的阴蓟等人! 一时间,阴家人露在冰上的头颅皆燃,无不绝望地呼号,正张口狂啸的阴蓟更是被这刚烈阳气自口中灌入,五脏瞬间齐焚,头脸周遭更是红焰轰烈,不由掩面尖嘶惨号:“救我——”才呼得两声,罡飓烈火便从口中喷出,再无法发出半点哀嚎。 叶航掠至,俯身将阿离小心自被他化开的冰晶间抱起。 他刚一离开,脚下震感更烈,偌大的巨型冰晶结界忽然猛地迸裂,被结界冻结为冰的阴蓟等人也瞬间同声炸散,碎冰飞溅四散化为冰屑落在河滩,焦黑成炭的头颅合着化为冰珠碎片的残尸自半空中纷纷坠回地面,最终化作流水自回流暗河。 环顾四周,只余些许碎裂涣散的薄冰落在地面,暗夜仍是暗夜,荒滩仍是荒滩,一片苍凉。 余震甚强,河滩龟裂出细缝,石壁深处传来轰隆坠响,高山般令人仰止的顶上雨水自缝隙间崩洒,水滴冰寒足可将人冻毙,岩层上生长了千万年的晶莹石笋也被震裂时有向下坠落,这对于底下焦急等待的老勇几人来说简直是场浩劫天灾,所有人都不得不避进船舱以免不小心被坠落的石笋砸到,上游阿离的结界破开致使积水回流,下游水流便突然暴涨不少,就在纸船被河水冲刷不断即将重回滚滚激流中时,叶航抱着阿离发狂了似的飞箭般掠进了船舱。 “回来了!”老勇和王大头惊喜交加。 雷玲儿大喜,立刻将小心保存的纸符将舱口一封,“走!” 伏波汹涌,水浪翻滚,泛着暗光的单薄纸船瞬间就被拽入虚无漆黑的暗河,奔腾急流中,船身猛然颠簸,一起一落之间,众人几乎都被抛上半空,先前的震动使地壳下这洞窟出现多处崩塌,不时有石块掉落击中船身,水势如此汹涌湍急,险隘中,每一个旋涡转折有可能船覆人亡,小小纸船似乎脆弱到随时能被迅猛激流当场撕碎卷翻,可险象环生中,它如风中之叶,看似无力,却能随波逐流,起伏盘旋于浩荡浮波,而每次落石砸下或撞击山壁,便见船身微光一闪。 只是舱内几人就有些难以坐稳,几乎滚成一团,终于在一次擦过河间石笋后,水流稍缓,雷玲儿立刻燃起火折查看。 火光一亮起,她便怔住了。 怀抱阿离靠坐在一侧的叶航俊美脸上一片空茫,全身颤抖得像个赤足走在冰天雪地中的无依孩童,黑猫伏在他脚下,已不再叫唤。 蜷缩在他怀中的阿离银发委地,像一片脱离了树枝的枯叶,气息微弱已极,大伙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她垂落于地的手。 片刻前还是清丽无双的她,这会竟已满头银丝,脸上布满细微的皱纹,并且,这细纹还在不断加深。 几人都惊呆了,从来不知一个人可以一下子变得那么老。 “这是怎么——”王大头震惊莫名,但刚开口便被雷玲儿含泪止住。 她已看出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