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下文,宣紫等着安宴再开话题,安宴却将两眼闭上静静休息。宣紫得以肆无忌惮再细品他这张脸,手指沿着侧脸的弧线向下比对记忆。 他还是这么英俊俊美,像是雕塑,上帝的杰作。 忽然有人喊到他们的号,宣紫连忙将手收回来转去扶他,他客气地说:“谢谢。”她说:“不必。” 安宴脑袋只缝了一针,医生说伤口不大也不深,立等可走,实在不放心,怕有淤血脑震荡的,就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可以安排ct。 宣紫想也没想就说要住,ct会不会不保险,核磁共振更好吧。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就是你打的吧,姑娘。” 安宴温和的笑着,说:“感谢是她,换个人,我估计今天就要交代了。” 医生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宴,说:“好好过日子吧,没事别比划少林功夫,小两口走到一起不容易,何必喊打喊杀的。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老婆可够烈的啊。” 安宴眼帘一垂,面色变冷,宣紫的脸倒有些红,说:“我们不是夫妻。” 医生一挑眉毛,那表情根本没法看了。 宣紫扶着安宴去了病房,先是伺候他躺上了床,升起床头,又忙着开窗通风,调节空调温度。 不一会儿钻进卫生间,将随身带的手帕搓了又搓,走出来给他擦头擦手擦脖子。黑瀑似的长发倾泻下来,垂到他脸上,她连忙拿手夹去耳后,然后,透过光,看到他眸色冰冷地看着她。 安宴说:“行了,不麻烦你。” 宣紫一愣,从善如流地收了手帕坐去一边的椅子上。 没人说话,房间里静谧的几乎能听见窗外悠远的风声。从千万年前刮来,带着腐朽酸楚的气味,嘶嘶的自墙壁缝隙中穿过。 宣紫端坐着,心里却如同被千百只蚂蚁啮咬,紧张的额上滴汗,手心冰凉,整个呼吸都乱了。 让她想起对安宴告白的那一日早上,她等在风里看他的反应,也是这样七上八下战战兢兢的心境。 只是那时的宣紫还是初生的牛犊,脸皮厚到不知何为羞耻,等不到他的回答,还要再煞有介事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宣紫想得出神,忽然听到身边那个人说:“能不能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她反应过来,想到刚刚缴费是用的他的钱,钱包还一直带在身上。于是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来,递去给他。 安宴接过来,说:“你没带钱,还要我住进来,还要我拍片子?这次有没有加币还给我。” 这口吻让宣紫想到他上次的那句讽刺,于是摇了摇头,坦白:“只能再欠你一份情。我回来的太急,钱带的不多,上次那一千加币,居然是我的全部身家。” 怪不得她去了机场,却没能登上飞走的航班。 安宴不知该庆幸还是无视,只是想到若是一个君子,听到她哭穷,不如数奉还也该聊表心意,但他既不道德高尚又奉行睚眦必报,乐得看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遇见宣紫,他的原则、理智、冷静和壮士断腕的决心就成了一锅乱炖,完全是笑话。 拉回他的是从泠的一通来电。 宣紫一看他表情便猜出七七八八,拍着膝盖站起来很自觉地走出这病房。拉开冰冷把手的时候,安宴将电话接起来,那边的女声清晰地传来。 “还不回来?” 宣紫将门带上,背紧贴着墙壁,长长的叹气。 “这边出了一点事,头破了……已经在医院,没什么大碍……不,你不用过来……” 过道里响起脚步声,宣紫扭头一看,纪翔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小跑过来。此刻举着一手要和她打招呼,她连忙做出小声的动作,示意安宴在病房里打电话。 纪翔心领神会,过去紧贴着她的身子靠墙面,一手松松搂着她脖子,说:“你这什么打扮,还穿着拖鞋。” 宣紫两脚动一动,笑起来。 纪翔又叹气:“这一天可真够呛。” 大实话。 宣紫见他掏烟,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