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裹着斗篷从马车里下来,有些懊恼自己因为心急让车夫走了更偏僻的路。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此刻懊恼后悔也没法子了,她只能在涣月的陪同下看着车夫正试图让马发力。 说来也巧,他们走的这条路因着宽敞的缘故往常也是有人经过的,今儿也不知是不是太早的缘故倒是没人经过的。 一刻钟后,温眠看着纹丝不动的马车和已经有些着急的车夫犯了难,眼下莫说是离府已经有一定距离就是离有人家的地方也是远的,若是让人回去唤人来帮忙来回也是得费不少功夫,而且瞧着这雪也越来越大了。 她正愁着的时候,冷不防看到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眼睛一亮,待看清是闻太傅的马车时,下意识就想躲。 对方已经先一步下了马车,来人披着锦色大氅,眉眼温和,谦谦君子的模样,第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周身气息平和安稳。 单这副模样若外人见了任是无法同传说中备受两代帝王荣宠,权倾朝野,盖过当今丞相的闻太傅闻瑕尔联系起来。 在温眠愣神的片刻,对方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温润的嗓音缓缓响起,“眠眠,我正巧办事要经过温府,一同?” 言语温和,一副征求她意见的模样。 温眠抬头看他,眼睛有些发酸,涩涩开口,“太傅。” 闻瑕尔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轻轻笑了起来,想到回京后对他明显刻意避之的温眠语气怅然道,“我还以为眠眠当真要同我生分了。” 温眠有些迟疑,一双杏眼直直地看着这个记忆里便对她和善的长辈,那个看着她长大依着她喜好的太傅,也笑了起来,“太傅多虑了。” 闻瑕尔收回了手,慢条斯理地替她拢了一下斗篷的衣摆,轻轻揭过了这个话题,“外面风大先进马车。” 温眠也没了再去池府的心思了,跟着闻瑕尔进了马车,涣月也一同跟了进去。车夫和闻瑕尔的车夫一同在外面驾车。 马车很宽敞,容纳三个人绰绰有余。 闻瑕尔动作优雅地沏了三杯茶水,含笑地看着温眠,“尝尝。” 涣月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不敢,得到温眠的示意才小心翼翼端起茶喝了一小口,脸色泛起了红晕。心里对闻瑕尔止不住地夸赞。 本朝虽民风开放,但到底等级观念森严。主是主,仆是仆,即便主人厚待,也没有主人会屈尊降贵给下人沏茶的道理。 温眠假装咳了几声,低下头轻抿了几口茶,眼角的余光瞥了几下旁边疑似少女怀春的涣月,忍不住心里摇摇头,一杯茶就被收买了,也太没骨气了,一抬头正好看到闻瑕尔对她展颜一笑,她伸手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唾弃自己。 闻瑕尔见此有些忍俊不禁,看着温眠有些感慨,“眠眠出落得越发好看了。”话尾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温眠冲他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马车在温府停了下来,温眠同闻瑕尔相谈正欢,听到动静有些意犹未尽。 待下了马车,温眠看清大门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人负手而立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身形有些单薄,气势却很足,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在这寒冷的天气令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闻瑕尔对着江止淮微微颔首,目光温润。 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