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接过斗篷披上,身上已经一暖。 江止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从内侍手里接过斗篷披在她身上,绕到她前面低下头替她系好,然后率先大步走入了雪中。 看似复杂,动作却发生在一瞬间,待温眠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已经快消失了。 温眠轻轻笑了起来,两只手紧紧抓着斗篷的两侧。 “温大人,皇上在御书房等您。”大内总管安公公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张老脸露出笑眯眯的神情。 温眠微微一僵,挺直了背脊缓步走下台阶。 御书房门口,安公公停住了脚步,看着温眠进去之后同外面的侍卫一同侯着。 里间有几盏橘黄的烛灯,温眠一进去只隐约看到坐在案首低头写着什么的男人。 蒋泽善听到动静后,放下了笔,看着站着的少女,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三年前的明媚动人,橘黄的灯光下,显得她越发肤如凝脂。 他哑着嗓子开口,“茶茶。” 回答他的只有膝盖重重跪在青砖的声音,温眠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清亮的嗓子缓缓响起,“臣拜见皇上!” 蒋泽善从来没有想此刻这样无力,他痛心而又悲哀,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君臣二字。 “三年了,你还是回来了。”话尾带着微微的叹息,蒋泽善边说着边起身准备去扶她。 温眠避开了他的触碰,冷漠而又恭敬,“臣受宠若惊。” 蒋泽善闭了闭眼睛,声音冷硬,“你非得同朕如此生分?” 温眠退后了几步,不紧不慢地道,“皇上,君臣有别。” 蒋泽善怅然若失,属于帝王的冰冷高贵重新回归,“茶茶,你太固执了。”顿了顿,忍不住开口,“你父亲的事情,我……” 温眠侧头看向他,听着他前一句话内心毫无波澜,待后面那句话出来,她手脚发凉,急声打断,“若无事臣先行告退!” 蒋泽善再好的脾性也背消磨了个干净,一把抓住企图转身离开的她,忍着怒气道,“茶茶!” 温眠一把挣脱了开,不顾尊卑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皇上既想提这件事,那么恕臣斗胆问一句,臣的父亲当年为何被皇上逼死在御书房内!” 父亲的死,一直是她不能释怀的心结。那日她满心欢喜等待从宫里回来的父亲带回来的芙蓉糕,等来的是冰冷的尸体以及宣旨的太监。死后荣宠要来何用?母亲自刎殉情,偌大的温府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本以为幸福美满的一家就此破灭。 蒋泽善面对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时间哑口无言,但仍是耐着性子道,“茶茶,朕也有诸多无奈。” 他是帝王,本就身不由己。 温眠重重地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告退。” 蒋泽善握紧了拳头,这一次没再阻拦,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帝王的脾性容不得他一而再外而三低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