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婆婆说这话,葛牙妹便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了。 两个家,四个孩子,葛牙妹都爱,都要照料,疲累的什么一样,忽而想起来,锦棠转眼就要上京城,说是有件非去不可的要事儿,她答应好了给锦棠烙干粮,还没烙呢。 都说再嫁的女子在夫家难做人,她叫康老夫人的婆子饬斥了一回,才体会过来,什么叫一身不能分成两半。 要说为了照顾好这俩小的,葛牙妹花的心思,可比给锦棠和念堂两个多多了。 养念堂的时候,她夜里还敢睡个好觉,为了康家这俩宝贝大孙子,她夜里就没敢全囫囵的,睡过个好觉。 其实康老夫人一直瞧不上她,也一直有把俩孩子带走,自己养的意思。 婆媳之间,偏偏康老夫人不会明面上说出来,只是遣些婆子们羞辱,都够葛牙妹受的。放下床帐,裹上被窝儿,葛牙妹正哭着呢,便听身后小宣堂清清晰晰,喊了一声娘。 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拉开帘帐,康维桢一手抱着一个,身上的白衫上满是俩孩子吐的奶,揉的鼻涕。 头发也叫俩个小家伙给抓的乱乱的,夫子形象全无,脸红脖子粗,是个眼看支撑不住的样子。 他往床上一放,瞬时俩小家伙全爬到了葛牙妹的身上,嘴里念念叨叨叫着娘,寻奶的寻奶,捏耳朵的捏耳朵。 葛牙妹摸着俩小家伙都是冰冰的,身上衣服也是家常衣服,忽而明白过来,康维桢这怕是生生儿的,从康老夫人那儿夺回来的俩孩子。 他向来不跟老娘翻脸的,生生儿把俩孩子夺回来,肯定是跟康老夫人俩个吵过架了。 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康维桢身上一个,葛牙妹身上一个,俩小家伙咿咿呀呀,口水几乎要糊了俩夫妻。 好容易等俩孩子睡着了,康维桢将这俩小子全抱到了外面,交给春娇,翻不过葛牙妹的身子来,遂缓缓儿褪了她的裤子,抽了她的衣裳,就从后面送了进去。 春娇在外面,坐在床沿上照料着俩孩子。 黑暗中就听屋子里一阵粗喘,葛牙妹也轻轻儿哼了一声,这俩夫妻之间,似乎雷打不动的每夜都要来一回,葛牙妹那般年纪,也是疲累,小声的求了半天,俩人才停了。 这梅开二度的富家少奶奶,一进门就是俩大胖小子,风光是真风光,但因为门第太差,委屈也是真委屈。 那种委屈,倒不是缺衣少穿银钱紧,而是,这康家即便一个随随便便的婆子,都因为康老夫人那种打心眼儿里对她的瞧不起而瞧不起她,说白了,一家子上下,就连看门的狗,对她所持的,都是种怜悯态度。 “今儿还是头一回我跟我娘吵了回架,你明儿带着孩子住到书院去。”康维桢哑声说道:“不能给我娘惯个嫌弃你的毛病,半个月不要给她看孩子,取了她这病去。” 葛牙妹都累迷糊了,此时都快睡着了,一听康维桢如此说婆婆,又给吓了醒来:“怕人们要指戳我,说我不敬长辈。” 康维桢唇凑了过来,于葛牙妹耳侧细细的舔着,大约一回没有尽兴,还妄图挑起她的情欲来:“给脸也是相互的,婆是婆,媳是媳,皆是一家的主人,你不是专为这康家生崽子的娃袋子,你是我的妻子,与她一般受我尊重。谁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没个磕没个绊的,都为这个相互指责,吵起架来,家中何时才有宁日? 你不要管别的,这些事儿上听我的就好。” 葛牙妹头一回听说可以对抗婆婆,又给惊醒了过来,正好一个翻身,康维桢也就顺势,翻身而上。 要说葛牙妹能死心踏地,全心全意的爱上康维桢,大约也和他的性子有关。 虽说白日里她最辛苦,但夜来,每每哄孩子入睡,皆是康维桢的事儿。哄睡了俩孩子,再抱走,躺到她身边,也从来不嫌自己辛苦,床上那点子事情,也从不惜力。 便为了婆婆而翻脸,肯自己搭手照料孩子,在亡夫罗根旺手里,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鱼水之火,也不总是因为身体,更多时候,彼此给予对方的爱和敬意,以及体贴,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葛牙妹虽说辛苦,但有康维桢这样一个体贴的男人日夜滋润着,倒是日渐焕发青春,脸上颜色,又鲜艳又娇嫩,虽不能比二八的大姑娘,但渭河县中,少有她这般,有了年纪还风姿动人的妇人。 不得不说,连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