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不了一个人苦苦支撑一个家的日子了。所以子女的艰难对上自己的轻松日子,她选择了自己的轻松日子。说她自私自利也好, 说她人之常情也罢, 事实就是如此。 也就是说, 不管张牛他们之前表现的有多不看, 赵家一家上下有多不喜欢他们。在这件事上, 是方婆子对不起他们。 当然了, 话是这么说,王氏内心也明白。可是世上的事情哪能什么时候都讲道理, 所谓帮理不帮亲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更多的是帮亲不帮理。 所以王氏扶住自己的婆婆, 干脆利落道:“那还真对不住了,这次不是娘不愿意开门,是我和吉哥不乐意给你们开门,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我们就够了——只不过张大姑你也该想想,我家凭什么给你开门, 你还记不记得,这家姓赵,而你姓张!” “是,你是娘的女儿。所以才有我家吉哥去作保领人,不然谁理你啊!至于剩下的,对不住了,这真不该我家来管!” 说着王氏扶着方婆子道:“娘,我扶你回房歇着,外面下着雨呢,他们还能一直守在外头?” 张大姑这时候才是真的急了,她信王氏的话——方婆子或许对他们兄妹还有母子之情愧疚之情,但是王氏和赵吉可是对他们没有丝毫感情的。这时候他们拿定了主意,事情就再也没有转机了。 “等等,等等,你说赵吉作保领人?那他至少应该把我大哥二哥也领进来吧?可是衙门里的人只让我家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氏愣住了,就连方婆子也停下了脚步。最终问赵吉,赵吉说不出个一二三,回忆着那些差役、文书的话,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道:“一家本就只能作保一家人进来,要是一家能作保许多人家,不早就乱了套了!” 那不只会急速增加扬州的人口,也会催生出新的产业——灾民出钱让扬州人带他们进去!在情况已经很复杂的扬州城,衙门并不想再多一重黑色产业。 张大姑也是脑子一乱,‘啊’地叫了一声。当时作保的时候些写的是赵家三兄弟对应自家三兄妹,所以领人的时候也只能是来一家放进一家。 想到这里,张大姑赶紧道:“娘,你去和大弟弟二弟弟说啊!他们也太无情了,便是作保领人都不肯,难道不顾念一点儿血脉亲情吗?” 王氏在一旁凉凉的道:“这一次我倒是要说大伯子二伯自做的对,看看我家就知道了,心软领人进来了,可是得到什么好处了吗?什么好处都没有也就罢了,还要受人骂!这就差咒咱们不得好死了,呵呵。” 张大姑差点被噎死,但是一时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使出绝招,当作没听见王氏说什么一样继续哀求方婆子。 方婆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便拿眼睛去看赵吉,赵吉也头疼啊。对方婆子道:“娘,大哥二哥的人你也知道,这事儿我也不管用。” 赵吉说的很含糊,但是方婆子应该心知肚明的。老大赵贵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只不过是领人进来的话他应该还是会做的。但是他又是一个受老婆管的,宋氏那个人顾小家,别的是一概不管的。再加上她和张家人毫无情分,怎么回让赵贵趟这趟浑水! 老二赵福这就更不用说,他和她老婆孙氏在某些方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各扫门前雪那一套都是一样一样的!指望他去帮助别人,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说真的,这段时日他家没上这边来占便宜,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赵吉看方婆子左右为难,最后补充道:“娘,我这个当弟弟的在哥嫂面前最多就是说一说而已,至于哥哥嫂子们怎么打算,我也是没法子的。” 方婆子一跺脚,隔着门对张大姑道:“大丫头,你自家先找个地方落脚,阿牛和阿虎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其他的事情我做不到,但是领人进城的事情我给你保证,他们一定能进城。” 张大姑还要啰嗦,却听王氏道:“我劝你还是早些走吧,你再停在这儿,我娘出门都不能,那就更谈不上去找我那两个大伯子说话。再等下去,赶不上明天开城门作保,那就只能到后天了。” 王氏这句话有用,张大姑跺跺脚,只得带上丈夫和儿女走了。 赵莺莺灵机一动,推了赵蒙一下:“大哥,你快去上房子看看张大姑一家往哪里去了,家里也好有个底。” 赵蒙应了一声就搭梯子上房顶,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道:“往南边走的,南边那边有灾民搭了好多窝棚,隐隐约约能看到。” 赵莺莺内心有些沉重,并不是为张大姑一家——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