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望果贴着落地窗,嘴唇印在上面讨一个亲吻,柏雁声不忍心拒绝,隔着玻璃啄了他一口。 卧室门被推开,江砚池走了进来,他走到窗边走下,把柏雁声捞在自己怀里捂着,在柏望果留下的那些吻痕上亲了亲,有些心疼地念着:“小兔崽子,下嘴没点儿轻重。” 柏雁声窝在他怀里笑,她很喜欢这样的和江砚池接触的方式,这种感觉像是十五岁那年,沉别言担心她因莫晓璇去世而害怕,坐在她床边陪了一夜。 那是一种被担心的、被保护的、被爱着的感觉。 没人舍得拒绝这样的爱人。 柏雁声搂着江砚池的脖子同他亲吻,很放松地对他张开嘴,让他更深入地吞没自己。 自江砚池进了卧室后柏望果就急忙往屋里走了,他把外套脱在客厅里,身上还是冰凉凉的,所以只能围着那两个人干着急,不敢拿自己的凉手去碰柏雁声,倒是很不客气地往江砚池后脖颈上一贴,把人冰得一个激灵。 这行为太孩子气了,江砚池连气都生不起来。 正儿八经的年夜饭是在晚上,江大厨掌勺,柏家姐弟俩打下手(说是捣乱也可以),好歹是在八点之前都上了桌。 江砚池是个循规蹈矩的普通人,手机投屏调了春节联欢晚会看,主持人齐声组合“过年好”的时候,他们叁个在遥远的他乡也碰了杯。 赫尔辛基的华人在这时候点燃了烟花,在街上用普通话庆贺新年。 柏雁声和柏望果是头一次过这样的新年,往常,柏雁声一般是在外头忙着,柏望果一个人在偌大的家里同邹姨一道,他没心思看节目,满心想着姐姐在外边儿吃得舒不舒心。 柏望果头一次觉得,接纳江砚池,于自己,于姐姐,或许真的是一件好事,并非被逼无奈,而是水到渠成。 不大的一个原木桌,柏雁声窝在暖烘烘的沙发椅里,她已经喝了几杯酒,脸颊泛着漂亮的红晕,在灯光映衬下,竟有些带着稚气的天真味道,长信的唯一领头人柏雁声,以杀伐果断着称的杳城第一女资本家,在即将到来的叁十岁前,过了人生中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年”。 吃饱喝足,餐桌被撤下,江砚池和柏望果都坐在柏雁声身边,叁个人挤在一个柔软的小沙发里,电视里正演着熟悉的歌舞节目,壁炉的火光不歇,满屋都是燃烧后松香味。 柏雁声酒量好,也并没有喝太多,可是身边被那两个人围着,她却总觉得醉醺醺的,像是踩着棉花里似的舒服,头一歪,她就躺在江砚池怀里,小腿和脚搭在弟弟身上。 不是酒香醉人,是年轻的情人们惹人醉。 她舒服地闭上了眼,迷糊着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那也很好。 松香缭绕间,她人生的第一个叁十年像是黑白影画在她的脑海闪过。幼时,在清河湾柏家旧宅,她在大洋槐树下荡秋千,心里想着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年少时,沉别言牵着她的手陪她度过一道道坎,深情得让她无法承受;十八岁,七岁的柏望果坐在她家客厅里吃冰淇淋,奶呼呼地叫她姐姐;二十五岁,她拒绝沉别言的求婚,第二天就得知他的死讯,那晚她想,是这样的,她从来也没得到过什么,沉别言只是老天爷给她的短暂安慰,这就是她的人生;二十九岁,射箭馆里,她一睁眼,勾掉一个人的帽子,看着他俊俏年轻的脸,忍不住笑问:“小博士,这里也需要你专业的地方吗?” 时光婉转,松香味带她回到赫尔辛基,回到江砚池与柏望果的身边。 “怎么了?”江砚池见她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含笑问。 柏望果趁机坐得更近了一些,伸长了脖子去亲姐姐,撒娇要她躺到自己怀里睡。 柏雁声突然说:“春天快来了。” 江砚池和柏望果都看着她,眼神专注而痴迷。 她说:“等天气好一些了,我们在院子里种些玫瑰吧。” “好。” “好。” 免*费*首*发:po18vip.de | Woo1 8 . V i p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