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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昨日?昨日是她生辰,安正则是想着给段蕴放个假,让她与王妃段珊珊等人聚一聚聊聊天。不过谁料因她身体的缘故,白日里竟没能够见上一面,更遑论向她禀告政事。

    至于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那种氛围,是说公事的氛围么?

    “微臣念及陛下昨日圣体微恙,加之此事虽重要却并不急于一时,便未曾及时上报。”

    回答恭敬而得体,纵是段蕴有意想挑刺也寻不到错处。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端起一杯清水喝了下去,想想觉得两人之间这般对话委实无趣,便思量着要如何高贵冷艳地赶他出去,而又不显现出自己的刻意疏离与抵触。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段蕴索性便将那喝水的动作放慢,再放慢,之后她放下杯子,旁若无人一般去小几上拿了本《西京杂记》,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翻页,却是一个字都没看在眼里。

    安正则见此场景竟也不急,从容走至殿内某处角落地方,整整衣袂,淡定在小桌前坐好。

    段蕴拿余光去偷偷瞟他,这么一瞧胸中便冒上来一股气,丫居然又看起折子来了!

    她旋即想到,昨夜安正则似乎就是坐在那边,因自己怯于独自睡觉才留下来陪她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后来也不会发生那样莫名其妙的事。

    如此看来似乎是她自找?段蕴一撇嘴,低头把那本《西京杂记》翻得啪啪作响。

    再看安正则,捧卷自读静坐如钟,倒也是旁若无人。

    段蕴只得耐着性子又把书又翻了一页,只当屋里某个大活人不存在。

    。*。*。

    其实如若段蕴再偷瞄他几眼,便会发现首辅大人的双眉不久之后拧了起来。

    又过了稍许时候,安正则抬头远望,窗外万里无云,明安郊野远山重重,然因距离遥远看得不甚真切,远山隐隐黛色的影同他此刻眸色并无分别。

    他方才又仔细翻了翻那些机密的折子,前些时候大多着眼于其上所报的京郊驻军一事本身,这事情关系重大,因而便攫取了他八分的心神,以至于将某些细节都给疏忽了。

    此番他在段蕴寝殿里被那人刻意无视,百无聊赖之下便又再度翻起了那薄薄几张纸,也就是由此才发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端倪。

    关于驻军那件事,并不只是一人上过密折禀告他。

    大理国的朝堂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但凡抬到明面上说的话都须得是确凿无疑的,如若不然,便是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这意思其实很明白,若朝臣们有事要奏,却又不能确保所奏之事真实可信,那么朝堂之上请不要多说,写在折子上递交即可。

    而明安郊野有驻军的事情,即便从多方消息来看应是无误了,可因为兹事体大,底下的人也都是战战兢兢,并不敢直接开口捅破。

    所以安正则那边陆陆续续收到了好几封密折,一一拆开来看,内容上都是大体相同的。

    蹊跷之处就在于这些给他上折子的人。

    其中有一位曹姓的官员他很有印象,那人是中书令的侄子,为人谦逊办事妥帖,是安正则比较看好的年轻一辈。同时因他的家世,安正则对其也是放心,毕竟根正苗红前途一片大好,委实犯不着蹚浑水倒戈。

    至于上奏的其他几位,按官职分有大有小,从正六品至从三品,绿衣绯服直至紫袍皆有;再从旁的角度去看,大理寺、御史台、水部……竟都有人察觉到此事;再细想这些人的资历,除去那位曹姓小哥不论,旁的人皆是碌碌无奇之辈,平日里功少错亦少,总归不是起眼的那一个,即便是那位高居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也不过是凭了历经三朝资历才捡了个紫衣卿相当当。

    安正则无意识地用手指在那沓纸张上划来划去,两眼盯着窗外的远山便不再移动视线了,可仔细去瞧,他眼中又分明是没有焦距的。

    首次意识到这事不同寻常的那一刻,安正则心中倏地便凉了一小截。

    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朝臣不约而同向他上奏同一件事,若是仅仅解释为巧合,那也真是太牵强。

    若是不那么解释,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这些人均非平日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说不定驻军一事是有人事先透露给了他们,更说不定他们便是受人之命才上奏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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