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念点头。 裴喻寒转过话题:“我都生病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冷念是个糊涂虫,傻兮兮地看着他。 裴喻寒叹气:“有个法子,倒是能让我的病快点好起来。” 冷念追问:“什么法子?” 他拿眼睛注视她,许久许久,启唇逸出四个字:“亲我一下。” 冷念愕然,双眸快瞪成铜铃那么大了,而裴喻寒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一本正经,她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戏谑她,他是真的真的,要求她亲他。 冷念心跳得太快,犹若擂鼓,甚至连思绪都陷入一阵迷茫中,不过只是一瞬吧,她很快又恢复了清醒,想到当初的承诺,她俯身,在他唇瓣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刚要离开,却被裴喻寒猛地扣住后脑勺,她不遑多想,已是叫他深深吻住,他的舌在口中辗转翻搅,竭尽全力地纠缠,像拍在礁石上汹涌的浪涛,能把人逼得一步步窒息,他环得她好紧、好紧,好似怕她跑掉一样,冷念已是压在他身上,周围的气全被他灼热的呼吸取代,她只觉晕眩得快要死掉。 当他离开,她仍是昏昏迷迷的,有点失魂,睁开眼,对上那双宛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黑眸,仿佛在受着她的吸引,明耀不移地照着她。 两个人面对面,呼吸都有些急促,倒是他先笑了:“你的脸怎那么红,跟猴屁股似的。” 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能当关公了,冷念羞着脸,还被他揽腰抱在怀里。 他疼惜地拂着她可爱的小额发:“听说这样,我的病气,就能被对方带走一点了。” 这是什么歪理?冷念纠正:“是传染吧?” 裴喻寒不乐意:“哦,我都因为你生病了,你替我分担一点也不行啊。” 适才的尴尬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他松开她:“我想喝粥,你煮粥给我喝好不好?” 冷念瞄见旁边案几上摆着未动的饭菜:“这些怎么不吃?” “不想吃。”裴喻寒绷着脸坚持,“我就想喝粥,你去给我煮。” 冷念觉得他颐指气使的模样,简直像个三岁小孩子,只好应声去了。 大概是那一吻的缘故,冷念总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有些迷糊糊的,等把粥端上来,裴喻寒尝了一口颦眉:“甜的?” 冷念才想到他不喜欢甜的东西,慌忙捂嘴:“我、我忘了。” 裴喻寒特别生气:“你怎么回事,给我煮粥也这么心不在焉?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冷念低头郁闷:“我重新做。” 裴喻寒见她要把盘子端走,明显一愣,继而阻止:“算了算了,就这么喝吧。” 他倚着床头,不动弹,冷念会过意,伸手转动调羹,舀了一勺递到他唇瓣,他张开嘴,一口一口地由她喂着,眼睛却仿佛生了根般,始终黏在她脸上,冷念都不敢去看,即使垂着眼皮,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热度,好像随时能把她烧化了。 等她收拾完要离开,裴喻寒把住她的柔荑:“刚才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想他堂堂裴家大少爷,居然会主动跟她道歉,冷念简直是受宠若惊了:“没有。” 裴喻寒抿着嘴,那样子看去竟似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透着几分腼腆:“别走了……” 简短的三个字,但冷念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颔首“嗯”了声。 他显得挺高兴的,探身凑近,冷念抬首,他却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几日冷念都在身边陪着他,他看书或者阅账本,她就在旁边做女红,他喝了饿了,她便奉水端饭,除去沐身之外,她几乎不曾脱离他的视线。有时候用膳,这人总爱端着劲儿,非得让她喂,冷念只好照办,每次喂完,经常会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亲吻下脸蛋。 家仆在外求见,冷念问明来意后,借过对方手中之物,呈到裴喻寒跟前:“是花姑娘的拜匣。” 听说是花莺儿拜见,裴喻寒半点反应也没有,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书:“叫她今后都不必来了。” 可能他答得太过干脆直接,冷念反而一愣,想到不久前花莺儿还那样得宠,忍不住问:“这样好吗?” 裴喻寒突然将书往床上一扣,目光冷得能结成冰刃,刺在她脸上:“你什么意思?” 她只是问他要不要见花莺儿,他却问她什么意思,冷念无从回答。 裴喻寒真恨不得在她脸上戳出两个窟窿来:“你很希望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面对那双明明蕴着情意又充满某种怒气的凤眸,冷念一时有些迷惘,或许,她是感受到的吧,他近来态度的改变,两个人的肌肤亲近,他毫不掩饰的温柔,可她只把一切想成这是她欠他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