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板子配合锦衣卫指挥使审理此案——要隐密一点,不要宣扬,指定了姜长焕做个副手。他总觉得姜长焕这小子运气好得不得了,也许能借他的好运气将事情查个清楚。 姜长焕快乐地领了任务,表情却很凝重:“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元和帝没功夫理他,胡乱拈了香,又要去张真人的墓前看看,慌得观主命人去准备祭品。从上香到回宫,他都没有去宫眷那里看一眼。这是一个多疑的皇帝,被宦官给暗算了,直觉得跟后宫有关,到底跟那个有关系,还真不好说,索性都不见了,他好理一理思路。 亲娘韩太后,他是不愿意相信这人会害他的。老婆叶皇后,这会儿要他的命做什么呢?叶皇后对王才人母子,也不见亲近呐,冒这样的险并不划算。爱妾吴贵妃?那小女人天真烂漫,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主意来?王才人倒是有可能,可她支使得动李太监么?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可能真是王才人吧? 元和帝的表情不善了起来。 回到宫中,头一件事他就是下令,宫妃皆不许出居所半步。自己不去吴贵妃那里,转往叶皇后处说话。偏心归偏心,元和帝永远知道谁更可靠。叶皇后见了他,先不提道观里的事情,且说板子:“听说您派了他差使?” “啊,对。” “那我这里还缺人,这就打发人去看看被鬼吓着的胆小鬼儿好了没有。” 元和帝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皱眉道:“些许小事,你吩咐了就好。” “那什么是大事儿呢?从白天到现在,人心惶惶的,好歹叫我有个数儿。太后那里,我也好有个交代。今儿白天,都不知道跟她老人家说什么好了。” 元和帝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叶皇后,心里在做最后的决断——该不该相信她呢? “陛下?” “哦,抓着两个小贼,欲行魇镇之事。” 叶皇后一颗心落到了肚上,面上也作深思状:“在老君观行魇镇之事?很是违和,”她客观地说,“那观主是张神仙的弟子,做事也仔细,头几天就告诉他准备接驾,他不会不打扫干净的。就算有什么污糟事儿,也不能让它露在您面前。难道是宫里?那也不对,宫里人,难道在宫里没机会?非得趁着到老君观的时候?这可真是处处破绽。” 元和帝就不喜欢她这副什么都看得明白的样儿,像前几天那样做朵温柔可亲的解语花不好么?眼下却还要借重她的智慧,只得耐着性子听了。又觉得她说得有理,顺着分析道:“或许,就是在宫里没机会害人!我知道是谁了!” 叶皇后一怔:“您知道?” 元和帝道:“一定是那个贱-人!” “您说的是谁呀?” 听说是王才人之后,叶皇后也无语了。元和帝这般怀疑,也是有理有据。王才人从来就不安份,才入宫的时候就打扮得花枝招展邀宠。才蒙圣宠,大着肚子就高谈阔论起国家大事来。生了儿子,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又折腾出无数的事情,还非高调地说自己的教养方法才是最好的,一定能养出个心胸宽广的……皇子来。 纵然知道是吴贵妃与李太监弄鬼,叶皇后也得承认,这口黑锅跟王才人的脊背严丝合缝,跟给他量身打造似的。 见叶皇后也无法反驳,元和帝心中升起一股得意:“你呀,还是想得太少了,行了,安抚好宫里。”又下令将王才人囚禁宫中,将长子夺了来,交给韩太后抚养。他自己,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吴贵妃要安抚。 然而令他难堪的是,他才将梨花带雨的吴贵妃揽到怀里,将她细心保养的脸蛋儿擦干净,两人一道诅咒王才人,板子就领着锦衣卫指挥使与姜长焕等人来求见了。板子本来就是宫里的人,姜长焕也算自家人,都能在后宫见。指挥使却是外臣,不好出现在贵妃宫里的。元和帝对吴贵妃说一句:“等我的好消息。”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元和帝觉得脸都被扇肿了,火辣辣地疼——李太监在北镇抚司招供,事情是吴贵妃主使的,为的是拖叶皇后下马,取而代之。这样,不管别人生多少儿子,都是白搭了。 北镇抚司刑讯是一绝,板子最知道太监的心理,姜长焕明明白白知道真相又从中引导,李太监很快招出了吴贵妃,连屡次密议的细节都说明白了——某日,贵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