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爱怎么看怎么看,跑出来做甚?” 瑶芳道:“想师傅了,我来陪着,万一……也好有个遮掩不是?” 这倒也合情合理,观主也担心这种欺骗世人的事情被发现。元和帝的脾气,可不大好。到时候满山遍野的警戒,万一搜到了张真人,可就坏大了!他又不敢放这么大年纪的师傅出去,生怕他老人家死在了外头,那观主就得一辈子良心不安。 瑶芳麻利地带着俩丫环住进了后山小院儿里,当天下午,北镇抚司就来人了。观主吓了好大一跳:“我们观里没有违法的事儿!还要接驾呢!”千万别递驾帖来。 姜长焕翻了个白眼:“师兄。” “咔!谁是你师兄啊?” “二娘在不在?” “……”这师兄没法儿当了!“你来找媳妇儿?带这么多人来做甚?!” 当然是不放心啦!叶皇后说得再轻松,再说准备周全,姜长焕也得担心这位如师又像是母亲的长辈。瑶芳更不用说,也是担心得不得了。两人一合计,还是过来吧。老君观算瑶芳的地盘儿了,何况还有个老神仙,紧盯着叶皇后的卧房,谁进去做坏事,顺着线提溜出来。 姜长焕又是北镇抚司的,又是“自家人”,一旦出了“丑闻”,他正好能领这个调查的差使。哪怕因为年纪小,不能做主办人,也能插进一只手,好歹能出一分力。 口袋已经张开了,就等傻鸟撞网了。 ☆、第99章 坦白与收 老君观身后的山上,张真人的居所,瑶芳带着两个丫头加一个何妈妈,往到了东厢房里。张真人那里,原本只有一个聋哑道人照顾起居,瑶芳带人来了,连聋哑道人都被观主给招了回去。瑶芳就兼职照顾起了张真人的起居。 张真人平素也不出去走动,瑶芳觉得他可怜。就瑶芳的经验来说,长久困在一个地方,能把人逼疯。张真人安之若素,笑道:“一辈子忙忙碌碌,终于能清闲下来了,也是不错的。” 瑶芳心里难过:清闲和做囚徒并不是一回事。 当着张真人的面儿,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只好默默将他的生活照顾好。有心让他出来走走,又怕京城地界儿认识他的人多。再远的地方,也不敢撺掇着这么大年纪的人去游玩。 张真人倒看得开:“苦着脸做什么?老而不死谓之贼,不要为老贼我挂念啦。” 瑶芳短促地笑了一声,张真人道:“好了好了,操心得太多了。从来巧人是拙人奴,得了好处的,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恩人呢。往后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 瑶芳道:“那又算是什么恩典呢?有些人,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让自己良心过得去。若有人因此而受益,也不须以恩人自居。都是自己愿意的,哪有那么多的悲情?心心念念,都是别人欠了自己的。有那功夫,不如想想,自己从别人那里又得了些什么。” 张真人连连鼓掌,放下手来,说:“今天吃红烧肉,好不好?” “……” 然而自此之后,张真人也藤冠葛衣在后山略走两步,给瑶芳指点一下山上山下的路径:“有要紧的贵人过来的时候,这些地方都是要有人把守的。不过啊,前头有一条小路,他们不知道。”又说了好些个趣事,内里有许多都是先前元和帝过来时发生过的事情,也有叶皇后十年数年前为夭折的爱女祈福的事。大半是锦衣卫如何布防一类。又有一些小宦官之类躲懒、从来没出过宫的小宫女躲差使看热闹,从何处偷溜。 瑶芳心头一动:“围堵松动了?狗洞?” 张真人道:“是啊是啊,道人家里的狗子,活得滋润哩。” 瑶芳微微一笑,道家不食牛肉、狗肉,养的狗自然不是用来吃的,没了后顾之忧,确实活得滋润。心里暗记下了那个狗洞,估摸着若是有什么乱人进出,这就是个贼路。她心里也有数,这位老神仙可能又知道什么天机,这是在指点她呢。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本织的网,还不够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