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了,上一本,合了圣意,也就翻身了。 瑶芳微笑道:“您随意。” 丽芳看这两边儿像是要吵起来一般,忙掺进来打个圆场,先怪妹妹:“你就是忒小心了。”又跟罗二奶奶说:“她呀,读书读傻了。二伯父自然是要春闱登科的,是吧?” 罗二奶奶得了个台阶,也顺着绕开了话题。瑶芳心道,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罗二奶奶明明知道,这事儿险,也明白跟太监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名声,偏一门心思要往上走,正路难,就走旁门左道,这家人,不能再交往了。如果单是不小心跟宫里扯上了关系,那还好说。这是京城,七弯八绕的,总能扯上点关系。可功利心太重,遇上立储的事情,一旦投机钻营,这问题就大了。 罗老太太正心烦,她如今万事不愁,只要儿子平安归来,她就安安稳稳做她的老封君就好。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傻成那样,这就不是贺敬文能掺和的事儿。罗老太太年轻时有无数瑰丽的梦想,全都折在了儿子的智商上面,到如今,已经很心平气和了。见罗二奶奶不听劝,也腻味了,又打一个哈欠,对罗二奶奶道:“要读书,就闭门读,下场。要谋外放,且别往南边儿走,那儿乱。” 罗二奶奶答应一声,扫兴得很,来送礼拜年讲消息,最后被个小丫头泼了冷水,忒腻味。看天色不早了,说要回去准备晚饭,也就告辞了。 ———————————————————————————————— 她一走,罗老太太便严令丽芳:“回去跟孙女婿说,安心读他的书,不要胡乱掺和事儿!”丽芳道:“瞧您说的,他又不傻!这才多会儿?就说这个事儿?娘娘那儿又不是不能生!还有二丫头,你跟那边儿二奶奶说这么多做什么?一心想往上爬的人,他眼睛里就只能看到权势富贵,看不着尸骨累累了。” 瑶芳淡定道:“不过尽一份儿亲戚的心,娶妻娶贤,她作出事儿来,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舅老爷家?阿婆,等哥哥回来了,让哥哥去见舅老爷一面吧。”不激一激她、吓一吓她,哪能吓出御马监来? 罗老太太道:“是这个道理!咱们尽了咱们的心,以后啊,不要跟她再有往来了!跟宦官认干亲,很光彩么?还不是大太监!丢人!” 姐妹俩:……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罗老太太又认真地看了瑶芳一眼,叹道:“我生了个蠢儿子,他倒有福气,养了几个好儿女。你们也是辛苦,都是命。俊哥回来,你跟他把事情讲明了吧,就说我说的,你们爹做不来这些事情,稳妥老实为上。” 瑶芳起身垂手道:“是。反正,咱们将这些麻烦的事情都斩断就是了。” 老太太道:“我也乏了,大姐儿也回去换衣裳吧,照顾好孙女婿——你们成婚这么久了,他总在翰林院里读书,也不得闲。趁着这会儿有功夫,唉,添些人口也是好的。” 丽芳脸上一红,低声应了,落荒而逃。她还真不急,赵琪父母双亡,也没个嫡亲的叔伯姑妈,老家里那些个本家,几乎都是仇人,没人管得着她家的事儿。她跟赵琪还年轻着,轻省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她亲娘就是生孩子的时候出了毛病,不久就亡故了的,那会儿她已经记事了,这就有点怵。 瑶芳将老太太送到房里,帮她卸首饰。老太太道:“我不用你管啦,你也够累的了,也去歇歇,得闲看看厨房,备些俊哥喜欢吃的。” 瑶芳答应一声,出来先将饭菜吩咐了,又问一回过年的拜帖准备得怎么样了,预备好了派谁去散帖子。这才卸了妆,换身家常衣裳,专等贺成章回来。贺成章那里,先生也给放了假,容七又邀他去逛街买些小东西,好给家里的兄弟姐妹。贺成章欣然前往,也袖了些银钱,天擦黑,便让捧砚扛了一大袋子小玩艺儿进门来了。 瑶芳见了便笑:“你这是要捧砚改做货郎?” 贺成章道:“你和阿姐先拣,完了都放一处,往罗舅爷家去,或见到街坊家的小孩子,送一个,人都欢喜。” “说到罗家,正有一事要跟哥哥说呢,”瑶芳简洁明了地将罗二奶奶的事儿说了,“这是作死呢!” 贺成章沉着脸道:“趁着过年,我往鸡爪胡同那里去一回。穷些不打紧,还是亲戚。与阉人混作亲戚,就断难再容他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