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记得,我们在湘州府遍寻不到的那个人么?若是她也与我一般,有离奇的经历呢?” 张老先生惊呆了,胡须也不摸了,忧愁的表情都被震飞了:“什么?她?难怪王才子就是谢氏?”一个是重新活过的,两个也是?想一想还真是很有可能啊!顿了一阵儿才愤怒地道,“这怎么行?!这要真是那个祸水,岂不是要……”剩下的话他竟不敢再说下去了。若是皇帝被迷惑了,怎么办? 瑶芳也猜着了他所担心的事情,低头道:“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兴许到不了那么一步,然而却要多生许多的事端了。娘娘不会叫她太过猖狂的,而……圣上……圣上么……也不是轻易就能被人左右的。她真要是个要紧的人物,现在也不会只是个才人了,再等几个月,她要还是个才人,啧,那就是成不了气候了。再者,宫里还有一位吴贵妃呢。” 张老先生沉声道:“这是长子。兹事体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纵然小娘子只是猜测,也不得不防。”虽然序齿已经不知道排到第几位了,现活着的就只有这一个是没错的。更可怕的是,有一个重生的,现在又来一个疑似重生的,张老先生很怕再冒出第三个来,那这世道就得乱了套了。他纵然力量微薄,也要尽力把事情扳到正道儿上来。 瑶芳嗤笑一声,想要说正宫嫡子面前那毛孩子什么都不是,又收回了声音。前世那个祸水后冒姓谢,原姓什么她是不知道的,若真是这个王才人卷土重来,与前世必有不同之处。她要害了娘娘养不出孩子来,怎么办?瑶芳一点也不担心娘娘会斗不过这个人,哪怕皇帝被迷惑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怕百密一疏,娘娘最后赢了,却也受了伤。 张先生见她面色凝重,追问道:“怎么?” 只见小女学生满面狰狞之色:“她最好只是要求一个安身之所!否则我必要她好看!”真要伤着了娘娘,定要她得很难看。生了儿子又怎么样?待你养到半大不大,寄满了希望想染指不该得的东西的时候,再狠狠碾碎了他,从希望变成绝望,才是最能逼疯人的。尤其是一个深宫妇人,譬如前世的吴妃。当然,这一位如果来历真的如此不凡,或许能给人带来惊奇也说不定。 张先生胡须抖了两抖,语调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小娘子?” 瑶芳微笑问道:“嗯?” 张先生灵光一闪,问道:“若是彼人,恐于中宫有害无益。” 瑶芳深吸一口气,道:“娘娘当无大碍的,有损也是小损,性命无忧。”你以为我弄死了皇帝之后是谁善的后啊?娘娘的大敌,从来就不是这些妃嫔。 张先生忧虑地道:“小娘子想得太简单了,有心算无心,事情就难以善了了。这王才人,恐怕真就如小娘子猜测的那般,或许就是谢氏。帝后危矣!” “先生真是有趣,”瑶芳轻笑出声,“今番不说‘一妇人耳’了?” 张老先生老脸一红,掩饰地咳嗽一声:“此一时彼一时,谢氏、皇子拆开来看,我都不很担心。如今却很怕皇子生母是个不安于室的妇人。” “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心,帝后心思皆异于常人。不说帝后,她要兴风作浪,还是先从吴妃手里挣出一条命来再说吧。” 张先生道:“我等无法插手深宫,也只是白担心一场罢了。” 张先生关心完了国家大事之后,转而担心起小女学生来了:“我观小娘子平日言谈举止,也不是一般地方出来的,或许还很有名?又或夫家有名气?假若这王才人真是那个人,她会不会疑到小娘子这里?毕竟,有许多事情与她知道的了不一样了。” 瑶芳起身,端端正正给张先生行了个礼:“先生有此心,这心意我领了。先生放心,必不会祸及家人的。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不要结亲的是柳某人,可与我家无关。” 如果王才人是什么都知道的,就该发觉,前世此时该死了的贺敬文已经成了湘州知府了,而贺敬文继妻也不姓柳。对这门婚事不满的,是柳家而不是贺家,是柳家人将贺家逼得背井离乡投奔故人的。 就让她去怀疑柳家好了,多好的障眼法。 张先生愕然:“小娘子当初就想到了?” 瑶芳笑道:“并没有。只是前世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该还报的都还报了。今世他们还不曾对我做下大恶,没到那个份儿上,罪不致死,估且留着罢了。至于后面会怎么样,看各人的造化了。”当然,将错全推到柳家头上,要怀疑,也是怀疑柳家出了问题——谁都知道贺敬文是个呆子,他不会作戏,柳家一家子聪明人,更容易出故事。 张先生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如此说来,王才人之事,可大可小。楚王之疾,就在眼前了。” 瑶芳道:“事情又绕回来了呢。只要姜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