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应对手段绰绰有余,“但昨天他是在疗养院固定的与家属联系的时间给我打的电话,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每个月的二十五号,他都有权利跟家人通话不是吗?” 陆承被噎住。 陆警官有些看不惯男人这种斯文有礼却又极具嘲弄的态度,硬声道:“那请问昨天通话的时候,令公子有没有表现出异常,又或者是,提出要求援助……” “援助?”傅明旭语调一扬,“陆警官,你现在是想要指控我是帮凶?” 傅明旭厉声道:“警官,你搞清楚,我儿子好生生被关在这里,现在他凭空不见了,生死未卜,我还可以怀疑他是被人给劫走、给暗害了呢!你们警方就是这样滥用纳税人的钱的?光吃饭破不了案不说,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了。” 陆承被抢白,又拿不出说辞来应对,咬着牙脸色铁青。 傅明旭却还端着客气的面具,知会道:“既然我儿子不见了,那就麻烦陆警官多操点心,早日找到他,否则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担当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声风地离开了疗养院。 陆承在心中骂了几句,愤怒之余,却又觉得有点古怪:按理说,儿子不见了,正常父母难道不是该看看孩子所待的环境,找找留下的线索吗?这人倒是脾气怪,就来站了这么一小会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陆承最后只能解释为这父子俩关系并不好,倒也没将傅明旭的反常往心里去,只加紧通知了下属找人,务必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确定傅尧的行踪。 而那头的傅明旭,在与陆承争执的途中,便收到了周岩从傅家别墅发来的短信:傅尧没回去。 既然离开了疗养院,又没有回家,别人不了解自己儿子,傅明旭却心里门儿清:除了去找苏茶,他能到哪儿去?他还会想到哪儿去? 这样的念头让他不郁。 在有关苏茶的事情上,傅明旭其实一直都有着某种隐晦的自我否定:最初他以为苏茶的出现能改变儿子的精神状态,让他变得积极向上,而事实上也的确是改变了,却不是变好,而是变成了凶残杀人的凶手。 可现在事情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儿子却依旧对她恋恋不忘。 最令人窝火的是,那女人还怀了他宿敌的孩子! 傅明旭是将苏茶的话当了真的,而且沈衡的确对苏茶极尽讨好,又联想到他曾经与傅苑苑的那些纠葛,以及他第一次见到苏茶时的反应,这令傅明旭更加确定了苏茶与沈衡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儿子怎么能去捡那种破鞋?去在那种情况下喜当爹?那个男人还是、还是…… 傅明旭难以咽下这口气,此刻将苏茶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古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知子莫若父。 警方还在铺天盖地搜寻傅尧动向的时候,傅明旭不过是脑子一转弯,就已经大局在握,明知道儿子十有八-九是去找苏茶了,可却投鼠忌器不敢插手,既怕惊动了警察,又当心再刺激到傅尧——因为从昨晚接到儿子的电话来看,傅明旭有些心惊——傅尧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很奇怪。 他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才有些后怕。 于是只能让人密切注意苏茶那天的动向。 …… 苏茶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又一次见到傅尧。 他像只被淋透了的落汤鸡,浑身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病怏怏没有半点生机,还穿着疗养院的统一病服,蹲在她的公寓门口,瑟瑟发抖——若不是她今天心神不宁提前回来了,深秋的天,他这幅模样,她真怀疑他会冻死在她门口! “阿尧?” 苏茶不确定他现在是被哪重人格掌控身体,但本能还是使得她加快了脚步上前去,吃力地半蹲下身子,想将他扶起来:“阿尧,你怎么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这话的时候,苏茶是有些怕的,她担心这人又会突然变了个人格,做出伤害她,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来,但情感上她又没办法就这样转身逃开,也不忍心打电话叫人或者报警。 “小村姑……”傅尧隐约看见是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看她的肚子。 “你是阿尧?”听到他的称呼,苏茶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但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