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坚决地表态:从他自己做起,带头加班,审计师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离开。于是,从不加班的谢总,天天带领着公司团队的几个人,加班到十二点以后。最终,积极配合、机具挑战精神的甲方团队感动了乙方。 第八天,又是甲乙双方的会议上。“正源”的财务总监委婉地提出:“如果销售合同、发票凭证等方面有少许差异,各位会计师能否包容一下?” 为了增加财务报表的可看性,上市公司虚增销售利润,粉饰财报,在审计圈早已不是新鲜事了。 唐以微刚想发声,却被跟了她已经两年多的cpa丁毅彬抢了先,他先是一声冷笑,“你们知道现在监管有多严吗?包容一下?你这是让我赚着买白菜的钱,担着卖白.粉的险。你说我是该跟你说“yes”还是说“no”?” 财务总监面色尴尬,被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片刻后,丁毅彬面色一沉道:“如果下次你们还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我们审计团队只能撤离贵公司了。” 因为事务所刚刚经历被证监会处罚,丁毅彬的反应不免过激了一些。 对于手下人的越俎代庖,唐以微倒也没怎么介意,甚至还在心底暗暗拍手称快。审计师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和分析,对于过分的要求不能纵容,就应该是这样强硬的态度。 对客户有求必应,更是审计师的大忌。 她开始认真考虑,她是不是该退居幕后了?现在手下的这些兵,绝大多数都可以出来独当一面了。 第十三天,做利息测算的苏晓菀做底稿做的哭了。她交上来的底稿好几个地方出错,唐以微只能打回去让她重做。那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边做边抹眼泪。唐以微心一软,说我来做,你先去睡吧。倔强的苏晓菀不肯,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修改好,才回宿舍休息。 毕竟入行才刚刚好一年,也许对她来说,这样的工作压力真的太集中太强大了,做底稿做哭是一种压力的释放,也是一种成长。两年后她已经成长为一名审计合伙人,独当一面带小组驻外审计了。当然,这是后话。 审计过程中,并非都是凄苦,也有苦中作乐。 第十五天,墙上挂钟上显示的时间已过凌晨十二点,办公室外月黑风高,办公室内却是灯火通明,大家依然在挑灯奋战。 正在做资产折旧底稿的cpa聂涛,一脸的苦大仇深,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提议道:“困死了,大家说说笑话吧,不然实在撑不下去了。” 唐以微头也未抬地积极回应:“我赞成,聂涛,就从你开始,每人一个笑话。” 聂涛稍稍想了一下,开腔道:“前两天我做了个梦,梦见马上就要交底稿了,而我的底稿还一点影子都没有,我那个心急如焚啊。结果诸葛亮突然穿越到我梦里来了,他摇着他那招牌的鹅毛扇,安慰我道:想当年面对十万支箭的大项目的时候,我都不着急,还不是拉着鲁肃在最后一晚,熬了个通宵,草船借箭,完美搞定。说完诸葛亮摇着鹅毛扇淡定的消失了,顿时我也跟着淡定了,然后我就淡定地从梦中醒来了。” 他的故事一说完,顿时爆笑全场。 底稿大概是每个审计师的噩梦。 就着聂涛起头的底稿话题,于莎莎接棒第二个笑话。 “前一阵,我和在“四大”做会计师的大学同学吃了顿饭,这个笑话故事就是她说给我听的,真假就不得而知了。她说美国监狱现在的新趋势,就是组织狱中的犯人学习,有学习编程,还有的学习会计知识,课程五花八门。臭名昭著的圣昆廷州立监狱,典狱长曾经非常骄傲地对采访他的记者说:“从前67%出狱的犯人都会二进宫。但是,在监狱学过做审计底稿的囚犯,没有再返回监狱的情况发生。”最后还是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囚犯道明了真相,他心有余悸地说:“太可怕了,我情愿在外面饿死,也不想再进去做审计底稿了。” 第二个笑话又是爆笑全场。 每位从业多年的audit(中文译音:奥迪特,意为审计人员)都有一肚子的苦水,苦日子过多了,必须学会苦中作乐的自我调剂,不然肯定难以支撑下去。 每一位资深奥迪特果然都是妥妥的段子手。 林羽静是从另一家事务所跳槽过来的,她开始跟大家回忆人生的第一次审计:“我第一次审计就碰到了一家农业集团公司。农业?你们能想象的出来吗?我去的第二天,就被派去猪圈盘点一大群猪,但是猪又会跑来跑去,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那,于是我就想啊,数过的猪就把猪尾巴打个结,后来实际操作起来不太方便,我又决定点完一头猪,在猪尾巴上栓根红布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