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女主人,不用晨昏定省,她日日睡到太阳照了被窝才醒。谢梓安随她去,日子久了难得的长了点白嫩嫩软滑滑的细揉。 谢梓安表示手感不错继续保持,但苗条了一辈子的秦蓁觉着这当真和养猪没甚大区别,再不动动就如圈起来的母猪,满身肥肉。 于是夜幕降临,谢梓安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里,总能听见阵阵笑语,那是他亲爱的夫人带着一干丫鬟斗蝈蝈,起初只是和果儿玩玩,时间久了自持稳重的秋诗也也掺和一脚。 用秦蓁的话来说就是,随着两只蝈蝈的战况愈烈,身体跟随摆动,心情忽上忽下,战后往往一身热汗,是最为省事的运动。 谢梓安抿嘴一笑,对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并不反驳。丫鬟见男主人回来了,四下散去,留下秦蓁与他大眼瞪小眼。 “平日对她们从无克扣,一出事了都跑了也没个帮我说话的。”秦蓁把蝈蝈收好,生怕被他抢去。“左不过是玩玩而已,无外人看见,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我见着路边孩童都不玩蝈蝈了,你这么大人还玩。”他从秦蓁怀里掏出条帕子替她把手上的汗擦擦。“下次记得洗手,脏兮兮的怎么吃饭。我看你是过得太清闲,越活越回去了。” 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秦蓁放下心来,顺着台阶往下走。“我记着了,以后玩了肯定洗手!” “你!”谢梓安无语,摇摇头。“行了,你开心就成。” “今晚让秋诗帮你把常穿的衣裳收拾几件出来,我们出去几天。” “去哪儿啊。”秦蓁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一个你想去很久的地方!” * “这屋子,你从那里买的。”秦蓁站在一间院子前,脚步不稳,眼里都是泪水,“我记着这屋子卖给骠国商人了。” 谢梓安借着休沐,带秦蓁出门一趟。马车往南驶去,穿过高山和竹林,最后停在一间院子前。屋子似很久没人来过,屋檐上积起厚厚的一层灰,这样的屋子在竹县已经算上什么。 大魏与骠国交好,边界贸易日益发达,竹县作为受益者,路修宽了,人多了,屋子也更大更美了。秦蓁初到时险些没认出来,直到站在院子前,她才意识到她日思夜想的家就在眼前。 “秦奋把他卖给骠国商人后,这屋子就再没动过。转了好几次手,渐渐的荒在这儿了。”谢梓安扶住她颤抖的身体,“我托瑞王帮忙,把它买回来,现在它又是你的了。”他递给秦蓁一张地契,那薄薄的一张纸秦蓁见过,上面仿佛还带着娘亲那年的不甘与心酸。 “我可以进去看看么?”她问。 “屋子都是你的了,自然可以。” 院子里有灰,墙边的爬山虎翻出墙外,在马上要接近隔壁时被一刀斩断,只留枯黄干瘦的一截在院中。 葡萄藤只剩下架子,零星几片枯叶再受不住风吹,它们似在说。蓁儿,你再不回来看看我们,就要永别了。 秦蓁一步步踏进去,这儿是她的家,她幼时在院里奔跑,想着法儿避开娘亲,好出去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每每此时,一家人聚在院子里,吃点家常小菜唠唠嗑。如今院子荒了,桌椅都已腐朽,歪七扭八的倒在一旁,走过的只有扬起的细沙。 往前是屋子,分二楼的。秦蓁蹲下,从高到低拂去门框上的灰,她手颤抖着,一遍遍摸过去。忽然摸到一缕痕迹,她吹开拂尘,凝视许久,再忍不住哭出来。 “它们都还在,”秦蓁指了指她摸过的地方,“小时候爹爹说我长的慢,许久许久才能长高一点点。他忙,不是今天去郡里,就是明天县里又出事了。待在家里的日头短,不能看着我长大。” 手摸过是一道道用刀刻的痕迹,“他每次出门都要我倚在门框上,让他用小刀刻一道。等下回再出门了,就知道我有没有长高。”声音压抑着,但哭腔还是露出来了,似无助的小兽一点点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我问爹爹,我要长得多高,他才能一直一直待在家里。他说等我长大了,能保护娘亲时,他就不用出去了。”她摸上最上方的那道印子“这是爹爹去郡里前留下的,我还等着他回来看我长高了没有。” 秦蓁站起来比划着秦溯的高度,“我想我长到他那么高,就可以保护爹爹和娘亲了。”话音未落眼泪又涌出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