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明年转个运。 老太太自然是应下的,武国公府处在风口浪尖刚刚把圣上和亲的想法打消,怎么着也得夹着尾巴做人。大摇大摆的一府人去礼佛不现实,但秦蓁跟着宋芳菲去庙里又是另一回事了,总不能连坐到杨家吧。 挑了个晴朗的日子,宋芳菲和丈夫杨川带着秦蓁和孩子们一同去了圣安寺。 秦蓁拜完佛,一人走在寺庙后院,这里清静没有虔诚的信徒,就连扫地僧都少的可怜,地上铺着一层许久没有清扫厚厚软软的落叶,发散着一股陈年的腐朽味儿,谈不上好闻,但伴随着声声古钟撞击声,秦蓁难得的感到平静。她闭眼用手抚摸一颗有些年头的古树,,一道道纹理似乎诉说着那些年的故事。 “秦姑娘,好久不见。”背后传来一道如清川淌过般透彻的嗓音,好听且带着笑意。 秦蓁被吓到,转身一看是谢梓安,想起自己刚刚拒绝他的求亲不免觉得尴尬,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啊,好巧。挺久不见了。还没恭喜谢公子当上大理寺少卿,他日必定前途无量。”谢梓安的官阶下来,捡了个篓子,一跃成为大理寺少卿官居从四品,京城里最近都是关于他的消息,秦蓁想不知道也难。 至于严树则没这么好的运气,他根基不扎实又得罪武国公府和奉国侯府,没人帮着打点,只做了个翰林院士,官居正五品,一时没了消息。 “不巧,今日我是特意来找姑娘的。”他向前迈了一步,虽仍是带着笑意,但看着秦蓁发毛,忍不住后退抵在树干上。“找我何事?”她嗓音发颤,眼神不敢与之交汇。 严树轻笑一声,“秦姑娘莫害怕,在下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拒绝我的求亲。” 问的这么大喇喇,秦蓁霎时红了脸,“谢公子你前途无量,而我名声尽毁,京中好姑娘多的是,公子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觉着那些流言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不是!”秦蓁解释道。 “谣言止于智者,在下在姑娘心中如此是非不分,愚钝至极?”谢梓安步步紧逼,眼神片刻不离秦蓁。 秦蓁被问的脸颊发烫,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她身上了?“可我与谢公子认识不过一年多,见过的次数不多,之间并不相熟......” “哪家姑娘在成亲前与相公是相熟的?那不是私相授受了么,秦姑娘不会不知道这点吧。”秦蓁哑口无言只想把嘴缝上再不开口,左顾右盼想等着秋诗出来解围,只是这丫头一眨眼又去哪了?“何况咱们早就见过面,陶陶不记得了?” 陶陶二字惊的秦蓁猛地睁开眼,这是她的小字,除开爹娘喜欢叫外,旁人没再叫过,他如何知道?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掏出一个银制圆球,是做成圆形的手炉,吊着一条退色的红络子,秦蓁定睛一看,嘴巴微张。“你是侍卫大哥?” 脑中不断浮现往事,那时的谢梓安和现在出入太大,她记忆中的侍卫大哥是个瘦弱穿不暖可怜人,冬日里手冻得发紫,身上只批件单薄的棉衣。与眼前这个俊朗,风姿绰约的贵气公子相去甚远。 他点点头,似乎很开心她还记得那年的穷酸小子。“所以陶陶,我心悦你许久了。” 秦蓁望见他眼中倒映着的自己,一副呆滞模样,满脸通红不知所措。“你骗人,你若是早就心悦于我,怎会现在才来提亲?” 谢梓安在她耳边笑出声来,“陶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心思透彻的很。我早就想过我若说我对你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你定不会相信。” 一个庶子出身,前几年见着还是落魄样,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新贵,这样一个隐忍勃发的人会是毫无心机如陈明睿般天真浪漫的人?秦蓁打死也不相信,他的亲事估摸着也是算计许久的,单单一句心悦已久实在难以说服。 谢梓安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我承认我想娶你不只是因为喜欢你,更因为你是武国公府的表亲,宋将军的外甥女。”他收起笑意,正经的开口。 “这样的说法可没有姑娘家喜欢。”秦蓁恢复镇定,在他背后冷冷的说道。“你若看中身份,我表姐是武国公府的嫡系又是舅舅的亲闺女比我更合适。” “她是嫡我是庶,跨不过去。”谢梓安摇头,“我知我这么说你会不悦,可我不想骗你陶陶。”他眼神真挚,看得秦蓁心跳漏了一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