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遂摆了摆手道:“唤他来见吧。” 易姜稍稍退开一些,盯着殿门,很快殿中就走入一行二人,为首的人身材瘦高,穿着鸦青色的曲裾长袍,尖瘦脸,五官倒很端正,看着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 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穿着靛青袍子,梳着总角,圆脸大眼,看起来很精神,只是神情看起来倒比前面的大人还小心严肃。 二人向秦王见了大礼,一一报上了称呼,为首的正是子楚,孩子是他在赵国生下的儿子,名唤政。 易姜的视线来回在那孩子身扫视,心情难免激动,这便是后世所称的秦始皇嬴政? “相国在看什么?”秦王见她一直盯着孩子,还以为有什么异常,忍不住问了一句。 易姜垂首道:“臣失礼,实在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知礼的小公子,不愧身上传承着王上的血脉。”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不仅秦王受用,就连子楚都转头看了她一眼。易姜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意外,子楚与她素未谋面,但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好。 秦王与子楚说了几句家常,十分生疏地问了些问题,子楚回答无不小心翼翼。秦王点点头,视线又落去嬴政身上,随口问了几句课业学习的事情,孩子也回答的很谨慎小心,但这次的答案他不甚满意。 “这年纪,该学些有用的东西了。” 子楚忙道:“子楚之前在赵国朝不保夕,难以顾及此事,如今在回国路上得到武安君许诺,他答应了要亲自教导政儿的学业,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易姜微微皱眉,这么看来是白起想办法接他回来的了,看来是在为伐赵做准备了。子楚大概是人质做久了,事先也不问问清楚眼下情形,秦王正有意压制白起权势的时候,他偏偏一回来就站去了那一队。 果然,秦王不大高兴了,尚未开口,下方的嬴政见了揖礼道:“王上恕罪,是政听闻白将军杀敌英武,这才斗胆求他教授骑射技艺,未曾事先禀报王上定夺,罪该万死。” 易姜心中诧异,不禁又朝他多看了几眼,小小年纪便如此会察言观色,真是叫人刮目相看,看来他在赵国的日子过得不尽如人意。 秦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白起教导骑射可以,学问就算了,还是另请他人吧。” 易姜心思一动,出列一步:“王上若不弃,臣愿请缨。”历史上的秦始皇就够残暴了,白起又嗜杀,再由他全盘接手嬴政的教学,岂不是火上浇油?她怀揣了些许心思,趁着嬴政还小,不管以后秦国是不是能一统列国,能给他灌输一些仁德爱民的思想总不会是坏事。 “哦?”秦王思量了一番,点点头:“也好,相国是女子,教人学问应当最有耐心。” 嬴政当即走过来朝易姜见礼,弯腰至膝:“见过老师。” 易姜抬手扶了他一下,他看着恭敬,却很疏离。 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人物,易姜回去的一路上都还在回味,他不同于旁人,比起任何一个见过的历史人物都要让她情绪来的激烈,这真是一种古怪的心情。 息嫦正在廊下徘徊,见她进了门,连忙迎了上来,一边为她解下披风一边跟着她朝后院走:“主公此番入齐,可有收获?” 易姜怔了怔:“收获?” “与公西相国啊。”提到公西吾她有些小心,还特地看了看易姜的神色。 “没什么。”易姜进了房间,走去铜盆边抄水洗了洗手脸。 息嫦取了布巾给她擦拭:“当真一点也没有吗?” 易姜冲她扯了扯嘴角:“倒也有一点,我如今博取了秦王的信任,也有了倚恃,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无忧接来身边了。” 息嫦有些惊喜:“主公怎么做到的?” 易姜脸上的笑渐渐隐去:“我利用了公西吾。” “这……”息嫦叹了口气,走去床边给她铺床,一面小声道:“自我跟着主公以来,就没见过您为自己做过什么,一直为了活命辗转奔波,如今好不容易成了秦国相国,为何不能顺着心意和公西相国和好如初呢?您要为自己想一想,不能这样过一辈子。”虽然名分是主仆,但这么多风雨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