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疏几次入宫,齐王建总算是松了口。相国势大,他终究是要顾忌着些的,若是公西吾是个强横不讲理的奸佞,硬要让易姜为官,可能他也无法阻拦,现在既然已经给足了尊敬,他也只好卖个面子。 刚做下这个决定,舅舅后胜就急匆匆地入宫来见了他。 “王上怎么能答应啊,公西吾势力已经很大,岂能让易夫人再为官?他们夫妻同心,倘若届时二人互相勾结,摆弄权势,齐国岂不是要变成他公西一家的了?” 齐王建道:“本王也担心过此事,但相国说他正是看中易姜对齐国有用才娶她的,想来也没那般伉俪情深,二人平常也是各怀政见,舅舅未免太多虑了。” 后胜一听急了:“想必太后也未必会同意此事。” 他将太后搬出来,齐王建的确是有些苦恼,思索了许久,终究还是败给了公西吾连日来那一道道上疏:“本王相信相国为人,他在齐国这些年劳心劳力,凡事都是向着齐国的,舅舅与他同朝为官,也该信任他才是。” 后胜气闷语塞,憋了一肚子不甘,告辞去见君太后了。 转眼到了开春时节,一直多受阻挠的授官一事总算是有了着落。齐王建原本下令拜易姜为上卿,后来被君太后唠叨的没有办法,只好又改成了下卿。 对于曾经的五国相邦来说官职是低了点,可是对于如今嫁做人妇的易夫人而言倒是不错了。 不过齐王建又下了令,下卿准议国事而不可入朝会,所以易姜依旧无法与男人们一起出入朝堂。 天气暖和了,相国府的花园里重新整改了一下。这是易姜的主意,免得云阳夫人每次来都一副跟进了她自家门似的各种秀熟悉,连那个小湖都被她填了,挪去了别的位置,造了一汪浅池。 公西吾没有任何意见,随她怎么倒腾。可怜了认惯了路的聃亏,晚上摸黑走路险些栽进新挖好的小池里,闹了个大笑话。 园子里花草开始繁盛,易姜站在其间侍弄花草,少鸠忽然幽幽地冒了出来。 “听闻你终于拿到官职了,可喜可贺啊,这下该自由多了吧。” 易姜扯了一下嘴角:“确实,不过还不够。” 少鸠左右看看:“我看你最近与公西吾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嘛,哪里看得出来你是被他抢回来的。” 易姜挑挑眉:“所以他对我的戒心少了许多。” “可我听裴渊那意思,他好像是真喜欢你的。” 易姜转头冲她笑了笑:“他是喜欢我啊,他向来都是直说的啊。” 看她这模样,料想公西吾说的喜欢也不是什么好话,少鸠撇嘴:“你有何打算得告诉我才是。” 易姜叹了口气:“我还想问你有何打算,裴渊太信任公西吾,我也不好与他直说什么,到时候如果我真走了,你是追随我呢,还是跟着他呢?” 少鸠愣了愣:“谁要跟着他!”她说完转头,恰好看到远处回廊尽头远远走来的裴渊,哼了一声走了。 裴渊刚看到她就撞上了聃亏,还以为这二人先前是在一起的呢。也是凑巧,聃亏刚好朝少鸠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被他给撞见了。 “看什么呢,没见过姑娘啊?” 聃亏眼神古怪地打量了他几眼:“少阴阳怪气,我可不喜欢那样刁钻的女子,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将她当个宝呢?” 裴渊跳脚了:“休要胡言!你哪里看见我将她当个宝了?” 聃亏翻个白眼越过他走了。 易姜在园子里站得久了,丢下花草离开了花园。刚沿着回廊走到前院,却见有个年轻男子立在新发芽的高树旁,穿一身绛色胡服,背影像极了赵重骄。不过仔细看看又觉得比赵重骄的身材要结实一些。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想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恰好一个侍婢经过,朝她见礼,惊动了对方,那人转过了头来。 易姜愣了愣,这人竟然是她见过的,就是当初在赵魏边境被她错认为是赵重骄的那个年轻胡人。若非这张脸的五官轮廓太明显,还不至于记得这般清楚。 “原来这位就是易夫人,久闻不如一见。”对方显然已经将她给忘了,是听了侍婢对她的称呼才赶紧上前见了一礼。 易姜回礼,视线落在他脸上:“敢问阁下如何称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