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从邯郸到邢地也不算太远,送信过去顶多两三天就可以往返,但这么多天了,公西吾对此事竟然一点反应也无。 易姜不禁自嘲,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之前的行为根本只是他的无心之举。 聃亏已跪坐下来,写了字递给她。 易姜接过来扫了一眼,霍然起身,示意他跟自己出门。 剩下少鸠和息嫦莫名其妙。 赵国上卿府易姜还是头一回造访,刚进门不远就碰到了童子。见着易姜来了,他连忙上前见礼。 聃亏道:“公西先生何在?” 童子抬手做请,率先朝前带路。 易姜跟着他一路前行,脚步太急,踏上回廊时险些摔倒,连忙扶住柱子才不至于失态。 童子领她们去的是公西吾的房间,门窗大开,春光尽入,房中除了案席书籍,只有一张床榻,单调的很。公西吾此刻正靠在榻上,散发披衣,闭目养神。 童子先过去提醒他有客到访,又细致地搬来小桌,放上笔墨和简牍。 易姜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问道:“听说师兄受伤了,伤在何处?” 公西吾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没事。 易姜在榻边坐下,缓缓道:“我以为你是故意不回我信,原来是受了伤。” 公西吾提笔道:“其实我今日才看到你的信,如今事情如何了?” 听到他亲口证实,易姜心底阴霾一扫而空,摇头道:“不太好。” 公西吾垂首写字,长发遮了侧脸,只露出长长的眼睫,他将木牍递过来,神色如常。 易姜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个字:“别嫁。” ☆、第30章 修养二九 公西吾此次出行时便感到些许不对,照理说体察民情这种事不该他一个外国官员去做,赵太后会叫他去,大概是想支开他。 一切如常,视察完回都复命。邢地一个官员给他指路,提议他走近路回邯郸。公西吾认为此举异常,没有采纳,依旧走了官道,不想官道上竟也遇到了劫匪。 当然不是什么劫匪,寻常劫匪哪敢在官道上逞凶。公西吾为留活口,手腕受了些皮外伤,后来因为对方死活不肯开口说出主谋,一路上审问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到今日才返回,也到这时才注意到易姜给他送了信。 聃亏只知道上卿府送了消息来说他受伤了,却不知伤的如何,跑去易姜跟前一说,将她吓得不轻,便连忙跑了过来。 公西吾看到信中所说的事情便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前公子溟向桓泽提亲时他明言反对过,还搬出了齐国。如今赵太后自然也担心他会再用齐国来压她一次,当然要将他调开才有机会。 易姜手指摩挲着那块木牍,琢磨着这两个字的分量。她本也没打算嫁,当然也没将公西吾当做过理由,但此刻看到这两个字,却还是平白给她增添了一份力量。 她拿起笔,接在那两个字后面问了一句:“师兄为何至今没有成家?” 公西吾接过笔去,也不拿新木牍,就接在她后面写道:“我从未想过此事,若真要娶妻,能想到的人也唯有师妹了。” 易姜接过木牍,没料到他这么直接,赧然地垂下眼,竟无言以对。一个现代人居然被古人弄得这么害羞,还真是奇怪。 她知道自己不如以前的桓泽厉害,公西吾也说过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他拒绝了那么厉害的桓泽却对她说这种话,实在是她没有想到的。 赵太后的病越发地重了,息嫦说她这次连着两天才吃了一回稀粥,自然也无暇理会婚事。 易姜虽挂念她,但也不敢去见,怕她故事重提。她埋头政事,叫裴渊起草了文书,送呈赵王丹和平原君过目,请二国共入邯郸参加结盟大典。 赶得不巧,齐王刚好过世,太子建忙着即位,君王后也不便出行,便派来了相国田单。魏王于是叫信陵君魏无忌代为走一趟,赵国做代表的自然就是平原君赵胜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