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转身就走。 赵重骄目送她出了门,只能去问聃亏,但聃亏急着去追易姜,也说不清什么。 待他们二人相继跨上马,赵重骄才幡然醒悟,追到门口怒道:“你分明是想丢下我跑吧!” 马驰人远,哪里还有回应。 易姜还真像是跑,一路上快马加鞭,片刻不停。 聃亏数次想问缘由,一分神就被她甩下一大段距离,只好作罢。 一直跑到大街上,易姜急急勒住了马,因为骑马技术还不太熟练,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一队齐军高举着火把横马街前,有人自其后打马而出,披风随风鼓舞,腰间长剑清绝,被火光描摹出半边侧脸,不是公西吾是谁。 “师妹即将被拜为客卿,这是急着去哪里?” 易姜朝聃亏递了个眼色,猛地一扯缰绳,朝右奔去。 火光昏暗,聃亏反应慢了半拍,连忙跟上去。 公西吾竖起两指朝前轻轻一划:“追。” 齐军如猛虎下山,飞驰而出。 宵禁后的大街安静异常,易姜知道此时出城是没可能了,转了方向,朝淄水奔去。 半月清亮,她将马停在河边,招呼聃亏上了岸边的小舟,叫他赶紧划船。 “姑娘,这是哪儿来的船啊?”聃亏一边撑船一边疑惑地问。 “赵太后特地命人准备的。”易姜极目远眺,齐军队伍的火光已经朝这边接近。 聃亏快速撑船,终于到了对岸,立即有人从林中现身,牵来快马。聃亏上下一打量就知道这些都是身着便服的士兵,听口音确实来自赵国。 齐军已经在对岸一字排开,易姜翻身上马,转头望去,公西吾的身影在火光下明明灭灭看不分明。 “师兄不用送了,齐国的客卿我不稀罕,赵国的上卿正等着我去做呢。”易姜一手安抚着身下不安刨土的马,一边高声喊道。 “师妹怎可食言?”顺风送来公西吾的声音。 易姜朗声大笑,真是第一次这么畅快:“师兄叫我终身在齐国为官,不过就是想让我一直活在你的监控之下?所谓兵不厌诈,为求自保许下的承诺,怎能算数呢?” “哦对了,还有这个。”她打马朝水面走近几步,自背后包裹里取出自己记日记的竹简,高高举起:“师兄是不是很想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她微微笑了起来,忽而手指一松,竹简落入了河中,顺水漂远。 公西吾面沉如水。 易姜拍拍手:“师兄保重,后会有期。”说完一提缰绳,策马转身,驰入茫茫夜色。 “上卿……”左右齐军纷纷看向公西吾,请他定夺,却见他嘴角竟隐隐有了丝笑意,不禁面面相觑。 ☆、修养十八 出入各国国境是有必经手续的,需要一种叫做封传的凭证。这种叫封传的玩意儿在易姜眼里就类似于护照,还好她作为齐使时拿到了护照。 出临淄后向东疾驰一夜,终于出了齐国国境。易姜本已做好被公西吾追截的准备,没想到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很安稳的就入了赵国边境。 朝阳初升,带着新鲜的水红色。官道平整开阔,两侧的田地里种植着大片大片的小麦,似深宫里齐整的绿衣侍女,在微风中拘谨垂首,被阳光晕染出淡淡的甜美来。 此地远离战火,平和宁静。便装的赵军约莫有二三十人,片刻不离地紧跟在易姜后方,直到此时才舒缓下紧绷的神经,开始放马缓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