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般颓弱,这才几步路?” 裴渊径自在地上一坐,扯了扯衣襟:“这都到了魏国地界了,你居然说才几步路?你是不是人啊?”他的视线在少鸠全身严实的黑衣上转了一圈,摇了摇头:“算了,你可能真不是人。” 少鸠干笑一声,转头就走,不多时返回,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 裴渊累得不行,几乎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忽然感觉手背上一阵湿滑,睁眼一看,惊得一声惨叫跳了起来,手臂直甩,一条黑黢黢的水蛇被他甩在地上,一阵扭动。 “怎么样,有力气走了吗?”少鸠在旁挑挑眉毛。 “……”裴渊咬住下唇,愤然扭头。 果然不是人,尤其不是女人! 一路不停,日夜兼程,终于看到了高高的城墙。夕阳映照厚重的砖瓦,肃然的守兵雕像般立在城头。 少鸠乐了,拍拍裴渊胳膊说:“看,还记得这里吗?” “大梁城啊,当然记得。”裴渊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疲倦一扫而空。 当初他们离开韩国四处游学时,第一站便是魏国的大梁。 少鸠一把拖住他手臂:“快走,晚了怕来不及了。” 裴渊还想着要好好在城里转悠一下,却被她这般拽着冲进城门,一刻也不得停顿。 少鸠在大梁生活了好几年,地形熟悉的很,拽着裴渊一路狂奔,比之前跑得还快。 裴渊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这家伙小时候就能跑,现在反倒更厉害了。 夕阳将下时,少鸠在一处庭院前停了下来,手一松,裴渊就瘫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跑什么啊?” 少鸠双目直直向前,口中喃喃自语:“还是晚了一步……” 裴渊顺着她的视线扭头,一座门庭森森的大户,大门的门额上写着相府二字,但此刻已然缠上白绸,显然正在办丧事。 大门忽然从内拉开,侍从们簇拥着一个沉着脸的华服青年出门登车。裴渊听见左右称他为信陵君,心中了然,这应该是魏国相国魏齐的府上啊。 他连忙爬起来,连身上尘土都顾不得拍去,问少鸠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墨家要你来救魏齐的吗?” 少鸠怏怏点头:“都怪我,还以为替秦国拔除桓泽、公西便能救下魏齐,不想这般耽搁,反倒误了正事。” 裴渊脸色一下变了:“什么?你居然要对二位先生下手!” “我已经下过手了。” “……”裴渊又怒了,腮帮子鼓成了个球,开始撸袖子。 魏齐死了? 公西吾放下手中竹简,这倒是没想到,还以为他已经成功逃去楚国了呢。信陵君为此还特地赶回了魏国,不想他竟自尽了。 引起此战的祸首已死,那么秦国就没有不退兵的理由了,桓泽的命也保住了。 但她此番主动要求入赵,恐怕已经萌生他意。 府上已经掌灯,童子进来请公西吾换衣用膳,一面呈上质子府的消息。 公西吾接过锦袋,抽出竹简,扫了一眼就站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 质子府内,易姜收拾好包裹,正在向赵重骄辞行。 赵重骄自然讶异:“到底怎么了?你要去何处?” 易姜道:“我回赵国去,主公放心,不用多久,我也会将您迎回去的。” 赵重骄那双桃花眼快瞪成两个大了:“你是不是病了?” 易姜朝天翻个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