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国舅爷了。 文选这个人没什么脑子,又好大喜功,被人稍微一追捧就飘飘然的。所以他身边能聚集这样多的公子哥也不是没原因的,毕竟象他这样手里有银钱,又出手大方的,谁都愿意同他交朋友。 春意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这里不少姑娘都是从江南过来的,都说江南姑娘温柔似水,那吴侬软语在你耳畔那么轻轻诉说着,只怕就是再硬的骨头都能酥了两成。 “文公子,这么早就回去了啊?”青楼里老鸨见这才戌时,文选就摇晃着身子要往外头走。 里头的还在喧闹着,只有两三人跟在文选的旁边。他一见老鸨拦着自己,便嗤了一声,说道:“听说隔壁的万花楼新来了个姑娘,可是扬州瘦马出身,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瘦马呢。我倒要看看这扬州瘦马究竟是怎么个*蚀骨。” “哎哟,我的大爷,这话您听听也就算了,什么扬州瘦马啊,还不就是从扬州来的小丫头而已,”老鸨挥了挥手上的帕子,一阵香风便从他们面前飘过。 如今两淮盐商富甲一方,生活之奢侈,简直能同皇家相比较。而扬州瘦马的出现也正是为了满足这些盐商的需求,这些瘦马乃是家境贫寒的女子被牙婆买走,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吟诗写字、打双陆、摸骨牌等百般奇、yin巧计。 不过就算是扬州瘦马也都被分为好几等,所以老鸨轻笑一声说道:“这真正的一等扬州瘦马,谁会到这秦楼楚馆里头做营生,那都是被两淮盐商珍藏在家中呢。这到了咱们青楼楚馆的,多半只是卖不出去的。所以那些瘦马可比不上妈妈我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 她原意是为了贬低别的姑娘,谁知这如今确实连着对面的一帮贵胄子弟都贬低了。 还没等文选说话呢,旁边一个瘦如竹竿的少年,一脚便踢了上去,怒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小爷比不上那些两淮盐商有钱,觉得咱们不配玩那一等的瘦马?一帮贱皮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闺秀了。就是那些两淮盐商,看见小爷们,还不照样得舔、跪。” “哈哈,”旁边的几人都哄然大笑起来,那老鸨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吱声,只觉得胸口跟针扎了似得疼着。 随后文选带头就往外头走,虽然这会青楼楚馆还在营生,但是街上早已经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万花楼就在前面不远处,咱们就别坐马车了,我觉得我这胃里都是酒水,要是再坐马车上颠一颠,只怕就要吐了出来。”文选朝旁边啜了一口说道。 于是几人悠悠荡荡地就往前面走。 谁知刚走到离万花楼不远处,就看见一个少年和一个背药箱的女子迎头走了过来。今晚天气不是很高,月亮被乌云遮蔽,就连星斗都是稀稀疏疏地看不见几颗。 此时唯一的光亮,便是前面小厮手上提着的灯盏,两个小厮手上都提着灯笼,一左一右倒也让整条街显得没那么阴暗。 那少年穿着的衣衫打了不少补丁,他一边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许姐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要麻烦你。” “没关系的,你娘这病就是累的,你要好生看着她,让她别在洗这么多衣裳了,”旁边的女子轻声安慰。 “许姐姐,你人真好,这么晚了除了你之外,别的大夫都不愿意出诊,”少年垂着头显然是有些难受,他小声嘀咕道:“若是你能一直留在京城,那该多好。” “帝都居大不易,”女子轻笑一声,头上插着的玉簪在夜幕中竟是发出莹莹光亮,她微一转头,玉质流苏犹如一道流星般,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文选本来没注意到这姑娘,可是她头上的流苏玉簪在夜幕中微微划过时,他眼睛一亮。 而此时小厮的灯笼的光亮正好照在姑娘的脸上,这姑娘一张白皙的脸蛋在光亮之下,犹如最上层的羊脂白玉般,身材纤合有度,人虽不算顶美,可淡淡看着脸就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气度。 文选这脚就轻飘飘地踩了过去,拦着正在走路的两人,一张口一嘴酒气就飘了出来,姑娘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这位姑娘,你这是前往何处啊,这么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可不安全,”文选开口便笑了下。 旁边几个人此时也围了过来,这些都是家中有勋爵的,平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这会站在旁边都是一脸看好戏地瞧着。 小少年见这些人虽衣着华贵,可是不比在他们坊市经常欺负人的流氓好到哪处去。他刚要上前护着大夫姐姐,就被女子伸手拦住了。 “我要回家去,麻烦各位让个道,行个方便,”女子不卑不亢地说道,言语间也并没有被几人拦下的慌张。 不过这会她扫视了周围的人,原本收在袖口内的手掌已经慢慢拿了出来,一丝银光闪过。 “我要是不行个方便呢,”文选是个性好渔色的性子,这等话简直是顺手拈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