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伺候姑娘的丫鬟们下了命令,定要好生看顾小姐。 如今这等情况,小姐若是轻易开口,只怕老爷和夫人都会责罚她的吧。 萧氏虽说平日待谢树元至敬,可是这夫妻相处之道,本就是你来我往。你若敬我一丈,我便还你一尺。她也知道谢树元心中的想法,无非是觉得这毕竟是亲舅舅家,又是嫡亲的表弟,自然薄待。 可是江家将江姨娘送进府里,那就是明晃晃打了她的脸。要是这种时候,她还冷眼旁观,只怕日后这姓江在府里头还就真成了正头的亲戚。 她没再看谢树元和对面的江家人,而是对旁边的秋水说道:“你找两个小子将先前门房上过来通传的人给我带过来。” 秋水得了令,便急急地过去找人将人带过来了。这没过一会,那门房的小子被拖到萧氏门前的时候,就见这边气氛严肃,他吓的都没站住就直接跪下了。 萧氏原本就气质高贵,如今再寒着一张脸,越发地冷冽。其实谢清溪一直觉得她娘适合走高贵冷艳路线,虽然八面玲珑她也玩的转,但是她高贵起来实在气势太吓人。 “先前便是你说的京城舅家来人了?”萧氏虽只是简单问话,可是连谢清溪听了都背后一凉。 那小子原本还算个机灵的,不然也不会在门房上当差。古有言宰相门前七品官,虽然谢树元不是宰相,不过他在苏州府这地界那也是一把手。这小子收了江秉生的十两银锭子,喜得眉开眼笑,岂有不帮他往里头通传的道理。 虽说江姨娘和太太不对付,可这江家到底是老太太的外家,太太怎么都得给几分薄面吧。谁知萧氏不仅不想给几分薄面,她还想撕了你脸上的那层面皮呢。 江秉生连着他身边站着的江家大夫人,一听萧氏问这话,脸上尽是尴尬之情。这主意还就是江大太太邱氏想出来的,她知道萧氏痛恨江家,恨不得一辈子不同他们来往。可是他们既然都到了苏州来投靠表哥了,总不能连门都进不去吧。 于是她就让江秉生给那门房上的小子一锭银子,让他到里头去通禀,说是京城舅家来人了。萧氏定是以为是萧家来人,待派人接了他们进去之后,就算发现货不对板,难不成还能将他们轰出来不成? 她若是敢这么做,就算老太太都不会让的。 门房的小子低低喏了一声,萧氏冷哼了一声,道:“你平日里就这般同主子说话的?” “太太饶命啊,实在是小子贪财,收了江老爷的十两银锭子,这才听了他的话往里头传话说是京城舅家来人的,”萧氏待下人虽宽厚,但也是赏罚分明的主子。即便是那些腰杆子再硬的积年老仆人,若是犯了错都得领罚。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如何敢撒谎,都还审问呢,这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 谢清溪崇拜地看着她娘,再望着对面的江家人,哎哟,这脸打的哦,真是啪啪啪。 萧氏见状倒是也干脆,直接吩咐道:“念你是初犯,又是旁人教唆,这次便只让你领了板子,若是再敢有下次,直接发卖了。” 这小子见自己居然能逃过一劫,简直就是谢天谢地。旁人两人将他拖下去领板子的时候,他都有些感恩戴德,只要能留在府上伺候,便是再打几板子,他也是甘愿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顿板子打下去之后,管事的就来说了,太太吩咐了他这贪财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在门房上待下去,给他换了个地方当值。这能在门房上当值的,都是家里在府上有些脸面的,这小子的爹娘老子都是府里头有脸面的管事,如今竟因为江家的事情落了这么个下场,登时恨死了江家。 而此时,萧氏朝谢树元略福了福身子,说道:“妾身治家不严,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还请老爷责罚。” 谢树元脸色有些难看,他岂会看不出萧氏是存心发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