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一泄心头之恨?” 他的笑声一停。随即手上的桎梏松了下来。 “嫂嫂好生准备吧。”他松开她,言语生硬,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如他所言,府内上下还真的开始准备婚礼,甚至她院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开始零零碎碎往外搬。 明姝坐在那儿,瞧着左右的侍女忙碌,有侍女给她送上了热水。 她接了过来,杯子里的热水刚刚好,她喝了一口,热水的暖意很好的暖了肠胃,也叫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突然肚腹内一阵绞痛,哐当一声中她捂住肚子卧倒在地上。肚子内肠子似乎被一只手给拧到了一起,疼到了极点,脑子里模糊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呼吸的通道被堵死,完全喘不上来,随即陷入到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第2章 梦境 “呼——”明姝捂住胸口,猛地坐起来。内屋里的光线很暗,昏暗的灯光里,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明姝大口的喘气,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狂跳。 “五娘子。”外头守夜的丫头听到了里头的动静,急匆匆走进来。 垂下的幔帐被撩开,“五娘子还好吧?” 明姝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年轻丫鬟跪坐在榻前。 来的人是自个的陪嫁丫头银杏,银杏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看来听到了声响,匆匆起了身就赶过来。 银杏见明姝手掌捂住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娘子做噩梦了?奴婢给娘子盛一碗安神饮子过来吧?” 明姝没搭理她,过了好半晌,等急促的心跳平伏下来,她似乎才算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水。” 银杏马上到外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喝了这热水,她四肢才重新活络起来。 “娘子做了甚么噩梦了?”银杏一面收拾一面问。 明姝腰后塞了隐囊,方便她靠在上头,她摇摇头。 银杏调皮一笑,“娘子就算不说,奴婢也知道,一定是为了郎君。” “娘子也别担心,郎君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新婚夜欠下来的,连本带利一块儿还给娘子。” 明姝嫁过来的时候,当天夜里,还没来得及把举在面前的团扇撤去,外头就嚷嚷着说郎君不见了,随即外面便乱成了一锅粥。她那个新婚的年轻丈夫慕容陟,野心勃勃,竟然不想靠着父荫做官,换了行头,翻墙跑出去了,留下新婚妻子和暴跳如雷的爷娘。 “等到郎君回来,见到娘子花容月貌,一定后悔跑了出去,到时候守着娘子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了。”银杏说着,扶着她再睡下,“娘子,外头天色还早,多睡会。” “银杏,我做了个梦,梦见家里还有个二郎。”明姝由她搀扶着躺下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银杏笑了,“娘子睡糊涂了,郎君没有其他兄弟呢。” 明姝嫁的是司州刺史家的独子,本朝鲜卑立国,鲜卑人家的主母们也是彪悍的紧,不如汉人家那样温良贤淑。一双眼睛恨不得把自己男人盯得死死的,女儿们出嫁家里爷娘教的就是要好妒,上下嫉妒成风。司州刺史慕容渊家里也没能例外,主母刘氏把丈夫身边治的干干净净,当初她肯代替妹妹嫁过来,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家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 刘氏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也就是这家的独苗。 明姝被搀扶躺下,脑袋枕在了软枕上,她闭上眼,仔细回想梦境里那男人的相貌,却怎么也想不出大概,依稀记得似乎是个身材高挑容貌俊朗出众的男子。可不管她如何用力,那男人却始终看不清楚容貌,只余一双琥珀的凛冽眼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