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蘅眼里噙着泪光,掐着柴昭的手心道:“无趣,什么都被你看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从来都没有发现的?” 柴昭装作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朕也想装作不知道许多,可你剔透如水,朕不想看,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岳蘅捶着柴昭的肩,羞恼道:“别说了别说了。” 柴昭低哑的笑出了声,晃了晃壶里的酒水,快意的几口饮尽,横抱起心爱的妻子往榻上而去… 子时 长街幽静,只有打更的更夫在徽城空空荡荡的街上打着呵欠晃荡着步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忠义候府外,数个黑衣暗卫倚着树干,闪着精光的眸子警觉的环顾着四周,更夫像是见惯了这些人日夜轮着守在忠义候府外,略微瞥了眼也不觉得稀奇,敲着铜锣慢慢悠悠的走过这几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为首的暗卫揉了揉眼睛,眯眼道:“子时了,不过一会儿,水车就要来侯府,都给我打起精神,云将军今日还提醒咱们,这几日切记要格外当心两座侯府,尤其是…忠义候。” “都盯了月余了。”后头那人困倦道,“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事来。” “不得懈怠!”首领打起精神道,“精神着点儿!” 话语间,水车咯吱咯吱的停在了忠义候府外,驾车的还是往日衣着褴褛的老人,满面皱纹沉默寡言,见水车来了,侯府的下人打开侧门,抬着白日里侯府的杂物运上了水车。 “要不要去看上一眼?”有人指着水车道,“今日那桶里的东西,看着有些沉呢。” “你去?”首领指着道,“天气愈发暖和,臭烘烘的东西不如你去瞧瞧?” “我?”说话那人缩起脖子,“夜夜都来的水车,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算了,算了…” 将大桶运上了水车,侯府的侧门重重关上,驾车的老人轻轻晃着手里的马缰,调转马身顺着长街又往其他府邸而去,经过那几个暗卫时还微微颔首。 咯吱咯吱的车轮声愈来愈远,荒瞭的暗夜又恢复了骇人的寂静。 城门处,守城的军士见是每夜出城的水车,略微看了看就示意打开城门,老人“驾”的一声不慌不忙的赶着前头的马匹,口中道:“多谢军爷,走嘞!” 木桶里藏着的殷崇诀,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贴身的中衣早已经湿透,黏在身上渗出大股后怕的冷意。 徽城外,五里。 马车的咯吱声慢悠悠的止住,有人敲了敲木桶,殷崇诀托起桶盖站立起身,大口大口贪婪的深吸着郊外的气息,强作坚挺的身子不住的发着抖。 ——“放心,没有人跟来。” 漆黑的夜色下,面前斗篷下那双媚人的星眸眼波流转,流连在殷崇诀冒着汗珠的俊脸上,似笑非笑。 “星竹也是在赌这一局,看来天意今夜站在殷二少这边。”苏星竹荡起笑意道,“总算是有惊无险,星竹提前恭贺殷家父子了。” 殷崇诀平稳着气看了看四周,见水车已经咯吱咯吱往远处驶去,驾车的老人头也不回。除此之外,便只剩自己和苏星竹二人,殷崇诀诧异道:“我大嫂和侄子呢?他们还没到?” 苏星竹勾起梨涡道:“时候不早了,殷二少该走了,往…南方去。” “穆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