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眉飞色舞的,“跟你说,我也快学会做法了。” 袭朗失笑,“你会吃就不容易了。”他才不指望她会做。她生辰前后几日,偏要嚷着给他做一餐像样的饭菜,到末了也不成,迄今也只会做几个凉菜、两个炖菜。 也不易了。 吃货跟厨子从来就是两种人。并且她连吃货都算不上,挑挑拣拣。 “这回我可没骗你啊。”香芷旋认真地道,“我不是只管尝味道,每日都学一点点,很久呢,前两日都会做几个了,只是卖相不大好看,还需要精雕细琢。” 袭朗哈哈地笑,“有那份心就行了,谁要你做这些?” 你不需要,孩子不见得不需要啊,总不能以后一说起家里的美食,张嘴闭嘴都提哪个厨子吧?那她多没面子啊。她腹诽着,却没应声,只是笑着劝他,“多吃几个,特意让厨子多做了一些。” 袭朗从来不是劳逸结合的人,有时候休息的时间也是忙得昏天黑地,有时候则是该忙碌的时候也会偷闲躲懒。 这次他放下所有事,一心一意享受这闲暇光景。 闲来作画,画下阿芷今时容颜。 与她说较之往日愈发美丽的时候,她总是不信,不大能够承认容颜蜕变之后是怎样惊人的美。 他愿意将她每一年的容颜画下,让她闲来赏看。 “长大是多好的一件事。”他这样对她说。 她却还是不大高兴,“长大之后呢?总会有年华逝去之时。”像个别扭的孩子在闹脾气。 他就笑,“合着你以为,我是因着你貌美才迷上你?” 她笑逐颜开,追问:“那是为什么啊?”满心巴望着他能说出些秀外慧中、性情最是可贵的言语。 他却故意煞风景:“因为我家阿芷娇气得不成样子,百年不遇。” 她立时变得气鼓鼓,“就算是心里话,也不能说出来啊,换一种换一种。” 引得他开怀大笑,丢下画笔,将面前的人拥到怀里,百般的要。 情慾一如在这春末汹涌的海洋一般。 狂热、温情;焦灼、沉缓如翻飞的朝暮浪花、沉淀的深海静流。 相溶时的感受,如海水中的粗粝流沙,无处不在,或许微疼,或许微痒,最终交集、侵蚀着她或他躯体核心,又弥漫至周身。 次次冲击,引发次次震撼。 叫人明白何为欲求不满。 ** 这时日内,庙堂上的是非传到城西别院: 皇上到最终也没舍得下狠心惩戒睿王,只是发落了睿王手下如护国公等几个带头闹事反砸了自己脚的人,或是无限期的闭门思过,或是降级罚俸,闹得凶的索性赏了二十廷杖。 好歹有了个交代。 袭朗与蒋修染暂且保持沉默。前者要的好处不需在明面上谋取,后者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然达到。 谁都知道蒋修染与护国公——也就是与蒋家决裂,他自己把自己逐出了宗族。 但是这件事情只是告一段落,还没完。 睿王要是能忍下这种窝囊气的性情,太子这些年也不会从骨子里厌烦他。 太子要是真的顾念所谓手足情分放弃这种好机会的话,没人敢站在他那一边替他巩固来日皇权。 一如袭朗说的:热闹才刚刚拉开帷幕,好戏在后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