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又多派了些护卫随行。 用过午膳,香芷旋乏了,在厢房小憩。钱友梅带着安哥儿四处游转一番。宁元娘带着两名丫鬟去了菊园赏花。 这菊园是普陀寺里出名的一景,很有些看头。尤其在这秋末时节,更难得。 只是今年不比往昔,宁元娘如何也不能专心赏花。 自从亲事定下之后,她就闷在家里,每日对着亲人口是心非,答应他们成亲之后会尽本分,不会忤逆长辈,不会顶撞夫君。 真实的情绪,总要深埋于心底。 几年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亲人对她才有了笑容,有了关心。之前,连母亲都说她是惹事精,都说她怎么就不知道检点些呢? 她惹事,她不检点。她以前在家人眼中就是那样的不堪。 如今呢?合家大有那种你可别不知好歹,要嫁的是秦家六爷,还是皇上亲自赐婚,再不高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意思。 这种反差让她难受。也明白,亲人么,爱之深责之切,可那种前后态度迥异带给她的落差,实在是难以消受。再难受也要忍着,是自己选择的,就不能抱怨,就会尽力按照他们的意愿为人处世。 她最为担心的是,在成婚之后,秦明宇会不会疑心她与蒋修染暧昧不清。东西得到之前,不会猜忌,到手之后,才会细细观摩,寻找瑕疵——想要得到让人不冷静,得到之后会让人挑剔。 她不知道秦明宇会不会有她不想看到的那一面。 甚至不了解他,如何不担心。 她视线散漫地扫过满园艳色香花,心头却飞起苍茫大雪。寂寥,无声,寒冷。 ☆、100|17| 秦明宇遥遥望着宁元娘的侧影。 素色衣饰,容颜灿若秋华。 是不需华服映衬便艳不可当的女子。 她一丝待嫁的喜悦也无,周身都透着孤单、寂寞。 本就是被强加的姻缘,换了谁也不能心甘。 他眼神一黯,缓步走过去。 赵贺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低声笑道:“六爷,容小人通禀一声。” 秦明宇一笑,颔首。 赵贺给不远处的手下打个手势。 便有人去告知了宁元娘的丫鬟,丫鬟又告诉了她。 宁元娘惊讶地转头望向秦明宇,之后便是弯唇一笑,点一点头。 她的笑,是那种自嘲的笑。有几次了,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看他一步步趋近,她细细地打量着他。 一袭月白银丝暗纹团花锦袍,身形颀长,容颜俊美。 男子的俊美,让人描述的话,也只几句相仿的言语。 他自然是俊美的,这一点她从来不否认。只是她身边萦绕的都是俊美的男子,兄弟、四哥,都是极出色的样貌。 要说秦明宇有何不同,便是身上那股子落拓不羁。 就是因为这一点,她从来就不能对他有半分好感——吊儿郎当的,办什么事情能让人放心? 再看不上,也要嫁给他了。 秦明宇到了近前,宁元娘曲膝行礼,随后问道:“六爷找妾身是为何事?” “说几句话。”他说。 宁元娘示意丫鬟站远一些,随即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