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 眼看渐入佳境,耳畔却是“砰”地一声,难得的气氛就此打破。 “原来如此!” 辛乙重重击案,大笑出声,全不管自己是否打扰了别人:“怪不得呢,从一开始,渊虚天君就没把心思放在符法上……从头到尾,就是在太阳上做功夫。”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中骂娘,可辛乙的话又太勾人,蓝学桢不自觉便问:“以天君之意,那位究竟是如何做法?” 辛乙拿手往天上一指:“法度随之、气象过之。” 他随后解释,如果余慈只是一路演示出‘帝钟’神通,也就那样了。天垣本命金符的‘五器四神’虽然奇妙,本身也只算得小神通,在上清宗根本心法的主导下,合理架构,才有大神通的威能,如此便有上限。 可如今,余慈仅仅是借符法神通的壳,去表达他对大日气象的“看法”。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他减去了这一脉符法中,过于霸道直接的部分,代之而起的,是普照无私的纯厚之意。 通过特殊的手段,太阳可以燃起燎原大火,但这哪里比得上当空悬照,普照大千,生灵之所必须之妙? 失了“燎原”之火,也就是少杀几个人; 而丢了这阳光暖意,万物生长还有何可恃? 道、术之别,便在于此了。 “所以说,渊虚天君真正的手法,不是说演示什么帝钟神通,而是借用这一路符法,重新诠释他眼中的大日——上人论道,不外如此。哈,我这回当真是不虚此行!” 蓝学桢本来听得还算明白,可当某个词儿跳出来,他和满楼的修士便又糊涂了。 “诠释?” 辛乙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道:“是他想让太阳怎么照……就怎么照呗!” 满座修士,尽皆哑然。 能听懂的,自然是更深层的体会;而听不懂的,却也不妨碍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去理解和把握。 故而不管是谁,又不免以别样的眼神,遥望经由太乙烟都星火符、太阳九芒十乌符、以至于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重新“诠释”的日轮。 辛乙的话音,楼内楼外都听得见,面对如此评论与评价,只要是听懂的,想保持寻常颜色,也是艰难。 比如敖休,此时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他究竟想干什么?” 张天吉阴沉着脸,不说话。 敖洋倒是非常冷静:“就算他把这一局玩出花儿来,也只是一胜而已,这一局过后,他们那边却是要先出人了,选题也是我们掌握,胜面极大,而且,我们还有火狱真君和乔休真君……” 说到这里,敖洋扭头对张天吉道:“真君,是否让广微真人暂避锋芒?” 他的意思是,广微真人现在败势已显,看起来又没有特别强烈的争胜之念,不如随便下几手,认输算了。 不要让余慈借这一局棋,再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顺势将己方的士气提至巅峰。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如果下一局是那位士如真君出场,借此大势,恐怕真有可能超水平发挥,到时就算张天吉或乔休上阵,也不敢说必胜。 再输掉第二局,剩下三局里稍微有个什么意外,他们就只能在此彪炳史册的大事件中,充作背景了。 张天吉神情微动,显然是动心了,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广微真人出奇安然平静的意态,便叹了口气:“此子狡猾,正切中广微师叔的脉搏,师叔未必乐意……” 所谓的广微真人“故意缓手”的说法,就算辛乙将其否定,此时的张天吉也要死扣着不放开,好给自己留一些颜面,而顺着这个思路多考虑一层,张天吉更发现,如今这形势,恐怕也是骑虎难下:“强行中止,做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