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微微颔首:“夫人之意,我已尽知……” 话说这里,已经到头了。 涉及到立场问题,余慈肯定不想把话说得太死,这时候,就体现出薛平治的作用来。 上位处,薛平治悠然开口:“大宗大派,所思所想,与我们这些闲人果然不同。照我看来,飞瀑界能有一二旧友常来常往,可谓极妙;只是那太始星,妹妹可想好了,争来固然极难,用起来也不容易。” “所以才要看天君的手段。” 夏夫人也是笑吟吟回应:“太始星的作用,无非就是感悟天人九法,对于各位地仙大能,才最有用处。飞魂城这边,夫君长年闭关,一时用不到,其余人等,也没资格……我倒觉得,后圣大人正可使用。” 我到哪儿给你找后圣去? 余慈哑然失笑,至于“天人九法”种种,他都是记在心中,回头就要找幻荣夫人问个明白。 自此以后,薛平治真正起到了盟友的“挡箭牌”效用,重新把话题引回到太始星的种种玄妙这去。 夏夫人何等人物,自然知道,今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余慈明确表态了,她也是不急不躁,绝口不提相关事宜,又和余、薛二人畅聊大半个时辰,这才提出告辞。 临别时,慕容轻烟和骆玉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各站在自家长辈身后,前者还向余慈微微一笑。 说也奇怪,余慈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略一沉吟,便道:“慕容师姐,今日咱们未能尽叙别情……反正你也知道我如今的住处,待有闲时,尽可前来,我请师姐吃酒。” 慕容轻烟笑吟吟答应,说是三日后会去拜访,正好是卡在了碧霄清谈之前。 而在她身前,夏夫人分明也送来微妙的一瞥。 这就是“尽在不言中”了。 到那时,余慈究竟是怎样的态度,自然水落石出。 可在当下,余慈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迎着夜风,他又察觉到,丝丝缕缕的独特香气,正从夏夫人身上飘来,扑入鼻端。 他很想问一句:夫人你几时与苏启哲见了面? 但最终,他还是按下这份儿冲动,只在心中重重记了一笔:这两日定要给幽蕊加一加压力,起码也要让她查个线头出来…… 若不弄个明白,他又怎能安心做出决定? 待夏夫人离开,余慈并没有紧跟着告辞,又和薛平治回到厅中。 因为前面一档子事儿,二人的关系倒是越发亲近了些。方一落座,薛平治便是一声感叹:“十数劫来,洗玉盟固然从不是铁板一块,却始终屹立不倒,自有因由。只是,外人若想融入其间,也太艰难。” 从刚刚夏夫人态度就能看出,她明显更乐意和余慈合作,这不只是渊虚天君和上清后圣的名头问题,还有更易操作的因素。 在世情人心的网络中,调动起平时只能仰望的力量——只要余慈愿意将复起的上清宗,纳入到洗玉盟的整体框架内,一切都可能实现。 而这种“调动”,如果操作得好,完全能够通过所谓的“利益交换”,付出很少、甚至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里面代价的差额,会通过繁琐复杂的利益链条,传递到那些层级、地位更为低下的宗门中去。 余慈毫不怀疑,夏夫人能够做到。 让他非常不解的是,从头到尾,夏夫人没有只言片语提到罗刹鬼王,而薛平治也没有任何明言或暗示。 重心是不是跑偏了? 他正要问个明白,薛平治倒是主动说起: “我与夏夫人,过往交情倒也泛泛,真正往来走动,还是自我收了一位记名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