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由不得目标不多想。而且刚刚还得了一个消息……” “哦?” “城主对那位冷烟娘子很是欣赏吧,若非本宗拦着,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和那姓余的对上了。” 苏双鹤放声大笑,声震梁尘:“不成就不成吧,如今贵宗的手段我也算见识了,我相信,虽说一时有碍,最后的结果依然能让咱们双方满意。” 庆长老也相应地给出几分脸面:“本宗也要吸取教训,有一条计策,要和苏城主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愿闻其详。” 万里晴空,艳阳高照,这一幕情景,在阴阳既往时光中,早已经看得腻了,视若无睹,可此时此刻,沐浴在久违的万丈金光之下,他却有与过往千年截然不同的感受。 大口大口喘着气,对他这样顶级杀手来说,这种状态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可是没有办法,对面朵朵青莲中,抱剑而立的道人,绝对是与他同级数,在剑道造诣上也不逊色的强敌,全神贯注与道人搏杀整日,又是凶险万端,顷刻生死的斗剑,纵然他是铁铸的,也有些支撑不住。 在成百上千回合的交手过程中,他也赢过几回,可斩了这道人,对方随即便在莲花中化生,依然长笑仗剑而来,可轮到他中剑,却是血洒长空,什么骨骼、脏器都严重受损,越发地虚弱,显然,他不可能得到与对方同样的待遇。 这绝不公平,可他没有埋怨的时间,而是必须要为自己挣命。 已经连绵一日的时间里,阴阳已尽其所能,将宗门秘剑使到了极致,在天上、地下、湖中,与那道人激战,生死磨砺之下,自觉已将剑意阐发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跨越多年未逾的极限。 然而,这没用。 阴阳清楚地感觉到了,余慈抛出这具分身,不只是与他斗剑,这方天地也不是专门为斗剑开辟出的战场,而是一块巨大的沙盘或印纸,他在其中每一次出剑、每一次移动,甚至是每一次呼吸换气,都在此间烙印,再被幕后幽暗的魔眼解析,一层层剥开,直至见出真意。 是的,对方正在剖析天遁宗的法门,而且有了不复轮、熔影遁这样的接口,有很大的可能性解析成功,那时,他无疑就是天遁宗的罪人。 可他明白又怎样? 阴阳甚至不敢自我解脱,作为顶级杀手,他对天地法则体系中的生死变化,也有超出常人的理解和感应,这一方天地分明已将相关的法则扭曲,他真的反手抹了脖子,难道就能死去吗? 可能比现在的境况还要惨上十倍、百倍! 宗门心法有将一切负面情绪都熔炼的秘术,可是任何秘术都有一个极限,当发自本能的情绪源源不断涌出来,像山崩海啸一般冲击心防时,他能做的也很有限。 他真的累了,身心的每一处,都已被折磨到了极限,甚至于出现了幻听,有缥缈魔音,浮空而来,轻唤他的名字,初时还是模糊的,似是唤他“阴阳”。 见并无触动,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开始变异,前前几声还含含糊糊,突然有一声,如轰雷惊震,直贯心室:“王漠!” 阴阳陡然一激,仿佛有电光从顶门直贯脚底:“谁在唤我!” 一声出去,他才反应过来,“王漠”不是他入道之前的本名么? 这个名字已经有千年没有用过,以至于他有些时候,都会忘记,可这一声唤,却是直破心底最深处,将多少年来已如碎渣般沉入心湖底部的记忆和情绪翻腾上来,便如一条鲜艳的毒蛇,将他本就是摇摇欲坠的心境狠狠咬去半截。 他大叫一声,嗓子不知怎的哑了,心神震荡,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剑气横空,正中他前胸。 心神俱丧的阴阳,已经不是一个冷静的杀手,连个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便正面挨了一击,重重跌落,摔入湖中,溅出大片水花。在层层加压的深水中,他张了张嘴,湖水倒灌进来,他也没有挣扎,只是一个念头在混沌的脑海中闪灭: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阴阳没有在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