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火炼刚刚冒起来的法器祭炼的新想法,正好和许泊半辈子钻研的问题有些相合。 作为少年人,火炼很多思路都不成熟,肯定比不过在此道上浸淫钻研了上百年的许泊。 但另一方面,论知识结构的精深完整,只在许央处“补习”了几年的许泊,也肯定远不如火炼那边扎实,而少年人不受拘束,天马行空的灵感,也让他大受启发。 说到后来,许泊还拿出那件原型为“惊魂葫芦”的旁门法器,十多年过去,如今已被许泊祭炼到了七重天,虽不能说是面目全非,但在这个层次的法器中,已经是出类拔萃,不但保留着原本的性持质,可发动“撼灵锤”,伤人魂魄,还开发出一点儿“虚空法器”的特质,看得火炼眼睛都要拔不出来。 正在兴头上,外间却有人通传,有客人求见。 照许泊的意思,当然不想耽搁时间,和刚认识的小朋友说个通宵才好,但寄身在商队中,毕竟是不够自由,只能起身,让火炼稍待。 不过这么一打断,火炼倒也有了去意——因为他非常手痒,想着马上造成一法器模子,尝试许泊的这种独门祭炼法术,回头再来切磋。 对此,许泊也非常期待,二人便定下后约,一起出去。 临时坊市本身占地就有限,坊市中的门面又能有多大?送火炼出去的时候,一样要过前厅,正好碰到来访的客人。 见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许泊也有些意外,而在店员招呼声里,那女修转过脸来:“尊驾便是制炼这个铜球的师傅?” 许泊见女修手中的物件,正是他刚刚换取玄冥真水的天成秘宝,一时很是奇怪,也不免佩服那店主快速出手的本事,便应了一声:“我便是。” “师傅贵姓?” “免贵,姓许。” “哦?那敢问师傅与百炼门许央许宗主,是什么关系?” 许泊一怔,却是对着北边拱了拱:“那是许某的恩公。”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法器之上,颇有些百炼门的手法痕迹,深得其中三昧,那这位又是……” 火炼一门心思想回去,只简单说了自己的名字,却见女修显出惊讶的样子:“周天火炼?” 女修自然是翟雀儿,至此,已经没有谁再能阻止她了。不管许、火二人愿还是不愿,在翟雀儿巧妙的言语下,都留在前厅内,和她谈起炼器的话题来。 在一旁听他们对话,余慈面色不变,心里却是警惕心起。他可从来没有向翟雀儿提起许泊的身份,这女人怎么就切得那么准?相处这一个多月,她也从没有展示过在炼器上的造诣,若说她能一眼看出许泊留在铜球上的百炼门痕迹,余慈第一个不信。 想来只能是先知道答案,再故作高明。 许泊不过是一位还丹修士,行事又很低调,在北地三湖,也只做为许央的助手存在,翟雀儿竟然也有他的资料? 但转念再一想魔门东支所处的位置,又有些理解了:那边对北地三湖的情势,倒是大小巨细,都不放过啊……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动作? 余慈此时还是九烟的身份,不适合在人前太高调,此时干脆就只当自己是翟雀儿的随从,从头到尾保持沉默,听着那女人从百炼门的炼器手法,到表示对雷同豪乃至辛乙辛天君的景仰,一路过渡到半月后的玄冥真水交易会,通共也不过花了十句话的功夫。 “我准备在交易会前后,购置一批材料,打造一件入手可用的天成秘宝,便以玄冥真水为主材,价值不菲,用途甚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宗主,只是不得其门而入,不知许师傅可否为我们引荐?” 许泊有些意外,要说是一旁的法器,不用请示许央,他自己都能帮着回绝了,可要说是天成秘宝的话…… 翟雀儿微微笑着,继续道:“此外,具体所需的材料,品质如何,是否合用,也要好好斟酌,如果这几日,许师傅没有的其他的事,可否帮我们在附近选购?当然,最重要的是在交易会上,除了玄冥真水以外,还有许多材料、法器,想着让许师傅帮着掌眼。”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看起来更像是为了通过许泊结交许央,许泊倒是不会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只是对翟雀儿的来历更注意了些。 翟雀儿又哪会露出破绽,轻松应付了几句,又转向火炼:“火炼道友有没有兴趣一起来?据说那交易会上,除了玄冥真水外,各类东华遗宝泥沙俱下,真假难辨,格外需要一番计较。” 火炼不太适应和陌生人,尤其是翟雀儿这般气度独特的美人儿说话,然而未等他回应,翟雀儿已将一枚玉符塞到他手中:“若道友有意,可凭此符来寻我。” 一番交谈,火炼给弄得有些迷糊,一直等到出了坊市,赶回暂时栖身处的路上,才又清醒过来,他清醒的方式,就是把这些搞不明白的东西统统忘掉,自去想与法器、符箓有关的事情。 他们师徒一行没有在鱼龙混杂的坊市落脚,而是在荒郊野外寻个了去处。 当然,M.COmIc5.CoM